第50章 泼面脏水
第50章 泼面脏水
张婶在一旁从头看到尾，见自家少爷这婚事估计就这么定了，高兴得嘴都合不拢，恨不能现在就叫上少奶奶。
就着一桌子的水果，殷勤得给孔涵芝递过去一直猕猴桃，“这猕猴桃可是南方空运过来的，外面都没得买，孔小姐尝一个。”
孔涵芝捏着这只猕猴桃，故作矜持得笑笑，“上次我爸爸让人也捎了一筐，刚好吃完了，家里人都说好吃，等下次还让人带呢。”
经她这么一提，严母就忆起孔涵芝的家世来，更是满意极了，对着张婶吩咐，“库房里还有吗？回头让孔小姐带一筐。”
张婶为难，“没有了，就这几个了。”
“怎么就没了，不是才拿来没多少时日吗？”严母奇了，脸色沉下来。
莫不是家里佣人偷吃了。
张婶经年跟随严母，岂能看不成她脸上的意思，赶紧解释，“我昨儿听少爷在吩咐，好像说送到云医生家里去了。”
“云医生？哪个云医生？”严太太一时没想起，追问了一句。
严母没想起，孔涵芝却是一听这名字，立刻恨得牙痒痒。当着严太太的面，她强忍腔子里的酸意，还能装出通情达理的样子，“我就说严会长是个伟男子大丈夫，云医生那样子对他，只因云医生在京里无依无靠，严会长还能照顾她。他如此以德报怨，实在令人敬佩。”
夸赞的话听多了无感，严母现在关注的焦点在另外的地方，“你刚才说云医生这样子对他，她对我家静恒做过什么，能够得上以德报怨的程度？”
孔涵芝就知道严母会这么问，毕竟所有做母亲的关心自己子女的切身利益的，但她的引子还没起完，继续到，“伯母，您还记不记得给您看病过的那个医生？”她顺嘴得把严太太换成伯母有意拉近与严母的关系。
严母早就把她想成自家儿媳妇，巴不得她亲近一点呢，对她该称呼的事，心下了然，又对她的问题感到不解，“是那个给我做手术的云医生啊？”
“就是她。唉，也是我家兄长一时情迷，看上了她，我生辰那天，兄长出面邀请，云医生倒是很爽快得答应了，也跟着我们前往落霞镇。”
“那她也被山匪绑了？”张婶快嘴问道。
孔涵芝点点头，脸上露出轻微得气愤，“自然要绑的。只是若不是她，我们都不会被山匪绑架的。”
严太太一惊，“怎么，这山匪是冲着她去的？”
“是不是冲着她去的我也不能知道，只是我们四人原先好好得坐在车上，半道上她非要下车，还跑林子里去。我们为了她在林子里转来转去，结果就遇上了山匪，被掳到山寨去了。”说话间，孔涵芝都是极委屈得样子。
“哎呀，这姓云的莫不是跟山匪一伙的了！”张婶拍着大腿，气愤得哇哇直叫。
严太太皱眉，倒是没下什么结论，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显示她对云都的厌恶。
孔涵芝继续泼脏水，“当时我们四个被绑了以后，车子放在路边，山匪是开不了的，云医生说她会开，就把车子开到山寨去了。”
张婶张嘴结舌，“这是...这是...”张婶想说这是助纣为虐，不过她没上过学堂，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反正孔涵芝只要严母听明白了，目的就达到了。看严母脸色阴沉，效果显然如她所想。
她紧了紧手心里的帕子，继续编故事，“严会长为了救大家，说愿意拿钱来赎，说好了两万大洋，山匪都同意了。云医生以为自己没出钱，会遭虐待，缠着严会长又哭又闹，求严会长借她两万把她也赎了。山匪一听，立刻坐地起价，变成了一人两万，生生给要去了八万！”
严太太脸黑如墨，虽然最后钱没真的拿出去，但听听就觉得心塞。这得是多蠢的人，不单没长脑子，连最起码的耳朵都没长吗！
孔涵芝的脏水还没泼完，岂能善罢甘休，她整肃心情，接着说下去，“山匪让我哥下山，往严公馆来递信，把我们三人困在山寨里。山寨二当家看着我们，见我跟云医生两个姑娘家，就起了歹心，调戏我们。严会长疾言呵斥，总算制止了他。谁知云医生自己找了二当家，说自古美女爱英雄，她虽不是美女，却也是仰慕大英雄的，想留在山寨嫁给二当家。山寨里全是男人，但凡是个女的说要嫁进山寨，哪个山匪会不答应？二当家立刻允了，当着我们的面，与云医生喝了交杯酒，然后就被二当家领走，至此我再没见过她。”
孔涵芝的故事告一段落，等着两个听书的人自己消化好。
严太太和张婶早听得目瞪口呆，不能言语。
好一会儿，张婶像是自言自语，“世间竟有如此不要脸的人，真真儿太不要脸了！”
严太太脸色青白，最近儿子那么不寻常，又给那个女人送水果，难道他跟那样子的女人...简直不能想下去了，但她心里就烙下了一个印儿：即便让儿子一辈子不娶，也不能让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进严家大门。
*****************
云都跟严雪镜上菜馆子吃饭，严雪镜迁就她的口味，知她出自南方，喜口味清淡的，就点了西兰花清炒肉片，粉蒸肉，蒜蓉开背虾，糖醋带鱼。
他拎着筷子献殷勤，“这带鱼是从东海捕捞来的，秋天里肉质最是肥美，你尝尝。”
云都笑纳，一边不忘调侃，“你说这带鱼，长得扁长扁长的，是打算给谁做腰带么？”
严夫子一本正经，“新鲜的怕是不行，风干了估计可以。”
云都笑得趴在桌面上，“行，回头我给你风一条，你可不许不戴。”
“那你一定要风两条，你一条我一条，方能显出公平公正，没有厚此薄彼。”
严夫子的嘴有时候还是很厉害的，轻易不能被人占了便宜。
云都撇撇嘴，两人且吃且聊，气氛融洽。
干锅豆腐热气蒸上来，两人在包厢里都觉得热了，严雪镜把窗户开了一条缝透气。
张婶在一旁从头看到尾，见自家少爷这婚事估计就这么定了，高兴得嘴都合不拢，恨不能现在就叫上少奶奶。
就着一桌子的水果，殷勤得给孔涵芝递过去一直猕猴桃，“这猕猴桃可是南方空运过来的，外面都没得买，孔小姐尝一个。”
孔涵芝捏着这只猕猴桃，故作矜持得笑笑，“上次我爸爸让人也捎了一筐，刚好吃完了，家里人都说好吃，等下次还让人带呢。”
经她这么一提，严母就忆起孔涵芝的家世来，更是满意极了，对着张婶吩咐，“库房里还有吗？回头让孔小姐带一筐。”
张婶为难，“没有了，就这几个了。”
“怎么就没了，不是才拿来没多少时日吗？”严母奇了，脸色沉下来。
莫不是家里佣人偷吃了。
张婶经年跟随严母，岂能看不成她脸上的意思，赶紧解释，“我昨儿听少爷在吩咐，好像说送到云医生家里去了。”
“云医生？哪个云医生？”严太太一时没想起，追问了一句。
严母没想起，孔涵芝却是一听这名字，立刻恨得牙痒痒。当着严太太的面，她强忍腔子里的酸意，还能装出通情达理的样子，“我就说严会长是个伟男子大丈夫，云医生那样子对他，只因云医生在京里无依无靠，严会长还能照顾她。他如此以德报怨，实在令人敬佩。”
夸赞的话听多了无感，严母现在关注的焦点在另外的地方，“你刚才说云医生这样子对他，她对我家静恒做过什么，能够得上以德报怨的程度？”
孔涵芝就知道严母会这么问，毕竟所有做母亲的关心自己子女的切身利益的，但她的引子还没起完，继续到，“伯母，您还记不记得给您看病过的那个医生？”她顺嘴得把严太太换成伯母有意拉近与严母的关系。
严母早就把她想成自家儿媳妇，巴不得她亲近一点呢，对她该称呼的事，心下了然，又对她的问题感到不解，“是那个给我做手术的云医生啊？”
“就是她。唉，也是我家兄长一时情迷，看上了她，我生辰那天，兄长出面邀请，云医生倒是很爽快得答应了，也跟着我们前往落霞镇。”
“那她也被山匪绑了？”张婶快嘴问道。
孔涵芝点点头，脸上露出轻微得气愤，“自然要绑的。只是若不是她，我们都不会被山匪绑架的。”
严太太一惊，“怎么，这山匪是冲着她去的？”
“是不是冲着她去的我也不能知道，只是我们四人原先好好得坐在车上，半道上她非要下车，还跑林子里去。我们为了她在林子里转来转去，结果就遇上了山匪，被掳到山寨去了。”说话间，孔涵芝都是极委屈得样子。
“哎呀，这姓云的莫不是跟山匪一伙的了！”张婶拍着大腿，气愤得哇哇直叫。
严太太皱眉，倒是没下什么结论，但脸上的表情已经显示她对云都的厌恶。
孔涵芝继续泼脏水，“当时我们四个被绑了以后，车子放在路边，山匪是开不了的，云医生说她会开，就把车子开到山寨去了。”
张婶张嘴结舌，“这是...这是...”张婶想说这是助纣为虐，不过她没上过学堂，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反正孔涵芝只要严母听明白了，目的就达到了。看严母脸色阴沉，效果显然如她所想。
她紧了紧手心里的帕子，继续编故事，“严会长为了救大家，说愿意拿钱来赎，说好了两万大洋，山匪都同意了。云医生以为自己没出钱，会遭虐待，缠着严会长又哭又闹，求严会长借她两万把她也赎了。山匪一听，立刻坐地起价，变成了一人两万，生生给要去了八万！”
严太太脸黑如墨，虽然最后钱没真的拿出去，但听听就觉得心塞。这得是多蠢的人，不单没长脑子，连最起码的耳朵都没长吗！
孔涵芝的脏水还没泼完，岂能善罢甘休，她整肃心情，接着说下去，“山匪让我哥下山，往严公馆来递信，把我们三人困在山寨里。山寨二当家看着我们，见我跟云医生两个姑娘家，就起了歹心，调戏我们。严会长疾言呵斥，总算制止了他。谁知云医生自己找了二当家，说自古美女爱英雄，她虽不是美女，却也是仰慕大英雄的，想留在山寨嫁给二当家。山寨里全是男人，但凡是个女的说要嫁进山寨，哪个山匪会不答应？二当家立刻允了，当着我们的面，与云医生喝了交杯酒，然后就被二当家领走，至此我再没见过她。”
孔涵芝的故事告一段落，等着两个听书的人自己消化好。
严太太和张婶早听得目瞪口呆，不能言语。
好一会儿，张婶像是自言自语，“世间竟有如此不要脸的人，真真儿太不要脸了！”
严太太脸色青白，最近儿子那么不寻常，又给那个女人送水果，难道他跟那样子的女人...简直不能想下去了，但她心里就烙下了一个印儿：即便让儿子一辈子不娶，也不能让这样不知廉耻的女人进严家大门。
*****************
云都跟严雪镜上菜馆子吃饭，严雪镜迁就她的口味，知她出自南方，喜口味清淡的，就点了西兰花清炒肉片，粉蒸肉，蒜蓉开背虾，糖醋带鱼。
他拎着筷子献殷勤，“这带鱼是从东海捕捞来的，秋天里肉质最是肥美，你尝尝。”
云都笑纳，一边不忘调侃，“你说这带鱼，长得扁长扁长的，是打算给谁做腰带么？”
严夫子一本正经，“新鲜的怕是不行，风干了估计可以。”
云都笑得趴在桌面上，“行，回头我给你风一条，你可不许不戴。”
“那你一定要风两条，你一条我一条，方能显出公平公正，没有厚此薄彼。”
严夫子的嘴有时候还是很厉害的，轻易不能被人占了便宜。
云都撇撇嘴，两人且吃且聊，气氛融洽。
干锅豆腐热气蒸上来，两人在包厢里都觉得热了，严雪镜把窗户开了一条缝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