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棵红凉伞
第5章 一棵红凉伞
原来刚才竟是我自作多情，人家的本意就是要我负她下山，所以才那样打量我。严夫子心里微赧，不自在地轻轻一咳，又把手里的帕子递给她，然后背着人稳步向山下行去。
云都攒着帕子，看他鬓间蓄着热汗，连忙殷勤地为他擦拭。严雪镜身形一松，差点儿把她摔下去，赶紧托着人往上掂了一下。
云都以为他背不住自己，贴过去问道：“很重吗？”
“没，脚滑了。”这借口找的，连严雪镜自己都瞧不上。
不过还是有人捧场，只听背上那人慨叹一声，“哎，这青寻山景致是不错，就是路太难走，不然倒可以多来几次。”
“嗯。”严夫子深以为然得嗯了一声，为表示确有其事，后来又掂了几下。
一路上两人相安无事。
越到山脚，日头越盛，云都在半道上让严雪镜停了，折了几根垂杨编成一顶草冠戴在头上，多少遮点荫。本来给严雪镜也编了一个，结果他死活不戴，云都只得作罢，免不得又腹诽他一句：矫情！
两人前胸后背都被汗湿透了，云都拿着手帕从额头到下巴又给他擦了一遍，两人之间已然生出不少亲呢来，做这些事也变得极自然。
“咦，你这儿有颗痣！”云都发现新大陆般惊奇地伸出一指勾住严雪镜圆鼓鼓的耳垂。
这回，严雪镜没忍住，两胳膊一松，只听哎呀一声，来不及挽救，人已顺着他后背摔下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严雪镜暗道一声糟糕的迅速转身，错位一站到底下手极快，把人从地上稳稳地托起，待人站稳了，又照着她的后身噼里啪啦扑打她身上的尘土。
“哎呀呀，停停停！我说大恩人，你这手化骨绵掌是想把我拍碎了吗？”云都左右躲闪躲他的巴掌。
严雪镜这才回过神，尴尬极了。两只手虚虚握了垂在身侧，默默暗幸。老脸早已被晒红，不然该找个树洞先躲上一躲了。
“严某唐突了。”
严雪镜默了半晌，不敢拿正眼瞧人。
云都自知一路上得了不少便宜，如今该卖乖了，立刻狗腿一笑，“不唐突，你也是好意嘛。”说完，对着自己的屁股也是噼里啪啦一阵拍打。
严雪镜看她浑不在意，拍打圆润的臀部，浑身燥热，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待她扑打完，严雪镜看看山路，复又自觉地蹲在她面前，“从这儿下去大概还有十分钟路程，我们走快些，午饭前还能进程。”
云都并没有依他言爬上去，反而推着他的肩膀道：“你看，那边有一颗小树，挂着红果，真好看！”
严雪镜顺着她指点的方向看过去，“是富贵籽，又叫红凉伞，也有人把它移栽到盆里做观赏用。”
云都似乎对这红艳艳的果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扯着他的胳膊道：“我们也去挖两棵带回去观赏观赏。”
严雪镜想说你若喜欢，回去我送你培植好的，保准比这野物来的更具观赏性，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竟不忍扫了她的兴，顺着她的意，又找枯枝又刨土，折腾了一刻钟，终于挖出一棵。
结果，人家又给他指了一棵，“这儿还有一棵好看的。”
严雪镜拎着新鲜出炉的红凉伞，看看四周东一棵西一棵，暗忖：莫不是今天要把这一片儿红凉伞都挖回去吧！
还好，挖了两棵，人家就放过他了。
把两棵小树拿手里比照一番，做出如下分配，“这棵长得比较婉约，自然是给我的，这棵更显大气，给你好了。”
严雪镜就着她左右手看了看，愣是没看出哪里婉约哪里大气，看来自己在这方面修为不够，俗了。严夫子在心里自省一番，又对人推拒一番，说这本来就是替她挖的，自家花圃里有。
云都坚决要给，非一人一棵不可。给出的理由相当豪迈大义，她说：“你看，我们两人在这崎岖的山路艰难同行，算是有难同当了，现在得了这两棵富贵籽，自然也要同享，是不是？”
被她那双清亮的眸子忽闪忽闪得望着，严雪镜发现自己的心也忽闪忽闪的，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唯有从善如流的点头答应了。
于是那双多情的眼心满意足地笑了。严夫子心安了。
似乎为了印证刚才自己说的那套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论调，最后十分钟，云都表示自己走，于是严夫子更圆满了。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山脚下那里停了两辆车。
严雪镜看着另外一辆是租赁的汽车，问云都：“是你叫来的？”
“对，我让他十点前过来，应该等了不少时间。”
话音刚落，那边的汽车夫已颠颠儿地跑到跟前，冲云都躬身一礼道：“小姐，可算等到您了，您再不来，我要以为您已经走了呢。”
“对不住，在山里耽搁了点时间。你放心，回头我算足你钱。”说完也不再逗留，冲严雪镜打过招呼，就随汽车夫要走。
“等一下。”严雪镜鬼使神差，喊过之后就后悔了，叫住人又不知说什么。舌尖在嘴里转了两圈，吐出一句，“路上小心。”
见那汽车夫替人扶着车门，深情古怪得看着他，又补了一句，“一路顺风。”
云都展颜一笑，应答道：“你也是。”钻进车里去了。
汽车夫替她关上门，跳进驾驶室，习惯性按了两下喇叭，打着方向盘开走了。
严雪镜立在原地，看着那车开出去好远，都看不见了，才被烈阳晒得醒过神，眯眼朝碧蓝的天空望了望，拉着长衫下摆抖了两抖，坐进自家车里回家了。
大概应了那句一路顺风的好彩头，汽车畅通无阻开到严公馆，正好赶上饭点。下人看少爷回来了，赶紧上前伺候。见他手里拎着一棵小树苗，立刻伸手接了过去。
严雪镜吩咐：“叫老林种到花圃去。”
“是。”下人捧着树苗要走。
“等等，叫他找个相宜的盆种了放到书房去。”
下人得令，找老林种树去了。
原来刚才竟是我自作多情，人家的本意就是要我负她下山，所以才那样打量我。严夫子心里微赧，不自在地轻轻一咳，又把手里的帕子递给她，然后背着人稳步向山下行去。
云都攒着帕子，看他鬓间蓄着热汗，连忙殷勤地为他擦拭。严雪镜身形一松，差点儿把她摔下去，赶紧托着人往上掂了一下。
云都以为他背不住自己，贴过去问道：“很重吗？”
“没，脚滑了。”这借口找的，连严雪镜自己都瞧不上。
不过还是有人捧场，只听背上那人慨叹一声，“哎，这青寻山景致是不错，就是路太难走，不然倒可以多来几次。”
“嗯。”严夫子深以为然得嗯了一声，为表示确有其事，后来又掂了几下。
一路上两人相安无事。
越到山脚，日头越盛，云都在半道上让严雪镜停了，折了几根垂杨编成一顶草冠戴在头上，多少遮点荫。本来给严雪镜也编了一个，结果他死活不戴，云都只得作罢，免不得又腹诽他一句：矫情！
两人前胸后背都被汗湿透了，云都拿着手帕从额头到下巴又给他擦了一遍，两人之间已然生出不少亲呢来，做这些事也变得极自然。
“咦，你这儿有颗痣！”云都发现新大陆般惊奇地伸出一指勾住严雪镜圆鼓鼓的耳垂。
这回，严雪镜没忍住，两胳膊一松，只听哎呀一声，来不及挽救，人已顺着他后背摔下去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严雪镜暗道一声糟糕的迅速转身，错位一站到底下手极快，把人从地上稳稳地托起，待人站稳了，又照着她的后身噼里啪啦扑打她身上的尘土。
“哎呀呀，停停停！我说大恩人，你这手化骨绵掌是想把我拍碎了吗？”云都左右躲闪躲他的巴掌。
严雪镜这才回过神，尴尬极了。两只手虚虚握了垂在身侧，默默暗幸。老脸早已被晒红，不然该找个树洞先躲上一躲了。
“严某唐突了。”
严雪镜默了半晌，不敢拿正眼瞧人。
云都自知一路上得了不少便宜，如今该卖乖了，立刻狗腿一笑，“不唐突，你也是好意嘛。”说完，对着自己的屁股也是噼里啪啦一阵拍打。
严雪镜看她浑不在意，拍打圆润的臀部，浑身燥热，一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待她扑打完，严雪镜看看山路，复又自觉地蹲在她面前，“从这儿下去大概还有十分钟路程，我们走快些，午饭前还能进程。”
云都并没有依他言爬上去，反而推着他的肩膀道：“你看，那边有一颗小树，挂着红果，真好看！”
严雪镜顺着她指点的方向看过去，“是富贵籽，又叫红凉伞，也有人把它移栽到盆里做观赏用。”
云都似乎对这红艳艳的果子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扯着他的胳膊道：“我们也去挖两棵带回去观赏观赏。”
严雪镜想说你若喜欢，回去我送你培植好的，保准比这野物来的更具观赏性，看她兴致勃勃的样子，竟不忍扫了她的兴，顺着她的意，又找枯枝又刨土，折腾了一刻钟，终于挖出一棵。
结果，人家又给他指了一棵，“这儿还有一棵好看的。”
严雪镜拎着新鲜出炉的红凉伞，看看四周东一棵西一棵，暗忖：莫不是今天要把这一片儿红凉伞都挖回去吧！
还好，挖了两棵，人家就放过他了。
把两棵小树拿手里比照一番，做出如下分配，“这棵长得比较婉约，自然是给我的，这棵更显大气，给你好了。”
严雪镜就着她左右手看了看，愣是没看出哪里婉约哪里大气，看来自己在这方面修为不够，俗了。严夫子在心里自省一番，又对人推拒一番，说这本来就是替她挖的，自家花圃里有。
云都坚决要给，非一人一棵不可。给出的理由相当豪迈大义，她说：“你看，我们两人在这崎岖的山路艰难同行，算是有难同当了，现在得了这两棵富贵籽，自然也要同享，是不是？”
被她那双清亮的眸子忽闪忽闪得望着，严雪镜发现自己的心也忽闪忽闪的，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唯有从善如流的点头答应了。
于是那双多情的眼心满意足地笑了。严夫子心安了。
似乎为了印证刚才自己说的那套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论调，最后十分钟，云都表示自己走，于是严夫子更圆满了。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山脚下那里停了两辆车。
严雪镜看着另外一辆是租赁的汽车，问云都：“是你叫来的？”
“对，我让他十点前过来，应该等了不少时间。”
话音刚落，那边的汽车夫已颠颠儿地跑到跟前，冲云都躬身一礼道：“小姐，可算等到您了，您再不来，我要以为您已经走了呢。”
“对不住，在山里耽搁了点时间。你放心，回头我算足你钱。”说完也不再逗留，冲严雪镜打过招呼，就随汽车夫要走。
“等一下。”严雪镜鬼使神差，喊过之后就后悔了，叫住人又不知说什么。舌尖在嘴里转了两圈，吐出一句，“路上小心。”
见那汽车夫替人扶着车门，深情古怪得看着他，又补了一句，“一路顺风。”
云都展颜一笑，应答道：“你也是。”钻进车里去了。
汽车夫替她关上门，跳进驾驶室，习惯性按了两下喇叭，打着方向盘开走了。
严雪镜立在原地，看着那车开出去好远，都看不见了，才被烈阳晒得醒过神，眯眼朝碧蓝的天空望了望，拉着长衫下摆抖了两抖，坐进自家车里回家了。
大概应了那句一路顺风的好彩头，汽车畅通无阻开到严公馆，正好赶上饭点。下人看少爷回来了，赶紧上前伺候。见他手里拎着一棵小树苗，立刻伸手接了过去。
严雪镜吩咐：“叫老林种到花圃去。”
“是。”下人捧着树苗要走。
“等等，叫他找个相宜的盆种了放到书房去。”
下人得令，找老林种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