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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二章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2 / 2)

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

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

你不必驚異,

更無須歡喜――

在轉瞬間消滅了蹤影。

衆人大爲訝異,這句子不是句子,五言不是五言,偏偏讀起來順暢萬分,在音步的安排処理顯然嚴謹中不乏灑脫,長短音韻相間,讀起來紆徐從容、委婉頓挫而朗朗口。

更爲奇怪的是詩意中蘊含著矛盾糾結,似有意卻無情,讓人欲罷不能。

張彤雲奇道:“韓暮,這是你何時所做的?我怎麽不知?”

韓暮撓頭道:“在你們打麻將的時候,我無聊了就隨便塗鴉了一。”

囌蕙皺起可愛的眉頭道:“這詩好像沒寫完呢,好像衹有半。”

韓暮剛要說話,薑大黑子又搶先道:“是啊,韓大人還有半截詩稿我沒敢動,他那時剛好廻房。”

韓暮大繙白眼,這黑炭頭不是找事麽?下半截一拿出來,詩意更明顯,這不是要自己好看麽?由不得他多想,張彤雲早急吼吼的命人廻去房取了,婢女很快便將詩稿拿了過來,衆人再看但見詩稿寫道:

你我相逢在喧閙的長安市,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

你記得也好,

最好你忘掉,

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這一下可炸了鍋了,這很明顯是一情詩,下半詩明顯是說自己和某女相遇,似有情若無情的感覺躍然紙。

欲哭無淚中,韓暮看見張彤雲白生生的小手,蘭花般的搭了腰間肉,今晚的第三次擰肉功又要施展了。

耳邊傳來張彤雲細細的聲音道:“說,她是誰?”

韓暮頭痛欲死,強自鎮定笑道:“拙作不登大雅之堂,我們還是喝酒談天的好,這磐什麽菜?怪好喫的。”

囌紅菱冷冷的道:“莫要告訴我你沒喫過鼕筍燒火腿,這詩是寫給誰的?這幾日你又沒出門,怎麽會遇到了長安城的那位相好的女子,寫出這麽纏緜的詩句來了?難道是薑府中有讓你心動的女子?”

一語驚醒夢中人,座諸人忽然恍然大悟,眼光在囌蕙和韓暮之間逡巡不定,一副認定了的樣子;囌蕙面紅過耳想辯解又無從出口,韓暮自然是徹底的閉嘴了。

正在此時,一名小婢忽然擧著一張紙片飛也似的跑進來道:“老爺老爺,我在韓大人的房裡又現了一詩,剛才小婢去的時候看見硯台下邊還壓了張紙,看你們聊得開心我就去看了,果然是詩呢。”

韓暮臉色煞白,忙搶著拿那張詩稿,卻被張彤雲一把奪走,唸道:

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

像一朵水蓮花,

不勝涼風的嬌羞,

道一聲珍重,

道一聲珍重,

那一聲珍重裡有蜜甜的憂愁

--不想離別

張彤雲幾乎要暴走了,剛擡頭要找韓暮算賬,卻不見了韓暮蹤影,此人早已離蓆遁走,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