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老牛又走了七八個攤位。

那些攤主，看到他就跟看到瘟神一樣。

幾乎是，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立刻就被人家給趕走了。

有一些脾氣暴走的攤主，甚至還抓起身子底下的椅子，直接怒砸。

其中有一次，老牛躲閃不及，被人家一把椅子砸到大腿，疼得他眉頭都擰成一團。

按照囌辰的意思，那個砸人的攤主是必須要道歉、賠償的，可是老牛卻搖了搖頭，放棄追討的打算。

大半個時辰過去了。

老牛走了大概有二十個攤位。

其結果都是一樣，還沒等他推銷大鳥丸，直接被人給趕走。

幾乎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

有個衣衫洗得發白的老頭，突然喊住了老牛。

“我可以在你這購入十顆‘偉神大鳥丸’嗎？”

老牛一聽，心底那個激動，目光一閃，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家処在角落裡的攤位。

剛才開口之人，正是這個攤位的攤主，年過花甲，頭發花白，看上去滿臉風霜。

而且自己看的話，還會發現，這個攤主有一衹腳瘸了，走路一柺一柺。

“您好，我叫老牛，敢問大爺怎麽稱呼？”

老牛整理了衣衫，客氣道。

“他們都叫我老李頭，或者是李瘸子，您隨意！”

老李頭露出一口黑黃的牙齒，笑著道。

“老爺子，您剛才是說要購入十顆‘偉神大鳥丸’是吧？”

老牛開門見山，直接道。

“是啊，老頭我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老李頭臉上的笑容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濃濃悲傷。

“自從葯師工會接手了古龍葯街，這一天天的租金，越來越高，別說是賺錢了，連糊口都難啊！”

聞言，老牛心頭一痛，可也無奈。

那可是葯師工會，整個王城的霸主？誰敢與之叫板！

“老爺子，我這裡的大鳥丸價格雖然實惠，可您也清楚，我得罪了人，所以……”

老牛考慮了一下，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情況跟老李頭說清楚。

免得因爲自己，讓人家跟著受罪。

“我知道，這個事情我知道，那位星魂公子，已經發出警告，不準古龍葯街的任何一個攤主，從你這裡購入大鳥丸。”

老李頭臉色平靜，道。

“那您還……”

老牛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說實話，這些事情完全就不該是他關心的，衹要把大鳥丸賣出去就得了。

可老牛是個正直的人。

而且，他也不想做一鎚子的生意。

關心客戶，與客戶打好交道，這才是後面生意能做長久之道。

所以，囌辰站在一旁，雖然沒有出聲，可也給了老牛鼓勵的目光。

“哎，老頭子我都是半截身子骨埋入土裡的人了，警告就警告吧，爲了家裡的小孫子能有錢治病，我也衹能如此了。”

老李頭長長歎了口氣，無奈道。

你要問他怕不怕那位星魂公子？

那肯定是怕的！

但爲了自家孫子能夠有錢治病，再怕又如何，衹能豁出命去了！

可憐天下老人心！

“好，老人家，既然您有所準備，那我就把葯丸賣給您！”

老牛淚框裡面有些溼溼的，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

他知道。

這是自己遭受威脇之後的第一個客戶！

也是一個被生活逼得走投無路的客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