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默默到酒樓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擦黑，明翳在雅間等她。

明翳看到千默默走進雅間，立刻站起來，揮手示意領路的店小二先退下。

“默默，你突然找我可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確實有點事情想請你幫忙。先坐吧。”

明翳坐下看她，“什麽事情？默默，羽府的事情，是你做的嗎？”

千默默一笑，“我一個廢物沒那個本事，你沒聽到那天晚上的巨響嗎？說不定是劈了一道旱天雷把人給劈死的呢。”

“你不願意說，我也不多問你。”明翳面上有些失落，不過很快掩了過去，“默默，你需要我幫你做什麽事情？”

“明天古力跟羽涵成親，你要去賀禮吧？”

“……是。”明翳道：“默默，你……也要去？難道你還放不下小侯爺？”

千默默好笑，“我放不下他乾什麽，婚早就退了。不過我確實要去侯府，你去賀禮身邊應該會帶小廝吧？”

“默默，你要假扮成我的小廝，跟著我去侯府可以。”明翳道：“你想去，我可以帶你進去。但是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麽要去嗎？”

“你覺得我現在去能做什麽？難不成去給他們祝賀送禮？”千默默喝了一口茶，“我去殺人。”

明翳心中一震，“默默……”

“你不用勸我。”千默默擡頭看他，“殺人償命，你也不用跟我說有些人無辜，雪崩之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將軍府三百多口人，誰有罪？誰該死？可就連一個下人，一衹狗都沒能幸免。”

明翳被她問的啞口無言，許多的無奈混襍著少年心事，讓他左右爲難。

“抱歉。”千默默站起來，“不該讓你爲難，我再想其他的辦法。”

“默默！”明翳抓住她的手腕，“羽府有罪，侯府有罪，但你應該清楚幕後最大的一衹黑手是誰，難道你也要殺嗎？”

“爲什麽不能？昏庸之君，殘害忠良毫無帝王胸懷，殺了讓明君上位，對大盛國來說不是好事？難道你還想看到第二個將軍府，第三個將軍府？長此以往，誰敢忠君？戰亂眨眼便至。”

明翳對上她的眼睛，發現她真的是認真的，她心中所想就是她現在說的話。

明翳著急，“你知不知道皇宮戒備有多森嚴，有多少高手強者？你毫無魂力，你要怎麽樣潛入皇宮，越過重重禁衛？默默，你那時在送死。”

千默默忽然笑了，“不拼一把，你怎麽知道自己不行？”

明翳又焦急又沒辦法，“就算你能成功得手，還能逃走，那之後呢？之後你要怎麽辦？”

“明翳，我知道你是真心關心我，也不會出賣我，我才跟你說這些。但我告訴你這些，不是希望你來勸阻我的。我的家人對我有多好你也看見了，他們死了，我不可能不爲他們報仇。”千默默道：“飯就不喫了，我先走了。”

“我幫你。”明翳拉住她的手腕不放。

千默默有些愕然的廻頭看他。

明翳盯著她的眼睛道：“默默，我幫你。我幫你去侯府，我也可以幫你混入皇宮，但有一點我希望你能答應我。”

“什麽？”

“離開的時候讓我跟你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