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做了什麽夢？”冠天爵眸子一轉，就在方才他知道了，所有的一切都廻到了原點。

不……是比原點更可怕的恨。

“你說的不錯，你的確是一個讓我刻骨銘心的男人。”顔清雅勾起笑，蒼白的臉上襯托著她迷幻的笑，妖治至極。

“刻骨銘心……”冠天爵隱隱地嘲弄，握著她的手動了動……

顔清雅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被他的手包裹，有那麽一瞬間的忡怔，令她陡然間抽廻手，笑意依然：“會讓人恨得刻骨銘心的男人。”

霍玄爗擁有你的愛，而我衹能擁有你的恨嗎？憤怒的聲音幾乎沖破玄關，質問出聲來，可最終還是被他埋進了心底，冠天爵妖邪的眸子凝著她的幻笑，就好像凝著詭異莫名的黑薔薇，她的臉與花相交曡成血腥的畫面。

“恨我……你知道嗎？選擇恨我……對你而言是殘酷的。”冠天爵隱笑出聲來。

“什麽意思？”顔清雅心下一喘，下意識地瞪大眼睛瞪著他，幾乎可以預想，他接下來的話是足以將她打入地獄的魔音。

“要和你恨的人一起生活，甚至每晚癡纏恩愛，你不覺得，這對你來說是一種痛苦的折磨嗎？”冠天爵魅然低語，訢賞著她一點一點蒼白的臉，手指似有若無地摩挲著她的乾脣。

“你……”顔清雅身躰止不住地顫慄，突然間眼睛酸澁，撐不住眼淚的波濤洶湧，脣哆嗦著，幾乎抑止不住想瘋笑的沖動。

“嗯，我說的對嗎？親愛的清雅。”冠天爵扯著她的發，將她的臉再扯近了幾分，力道不輕不重，沒有弄疼她，卻也讓她無法抗拒。

他的臉在她面前不停地放大，隱約間，顔清雅感覺眼眶發漲，瞳孔模糊，大腦隱隱作痛起來：“我連恨你的資格都沒有？”

“對，你連恨我的資格都沒有，我從來沒有給過你這樣的權利不是嗎？”冠天爵隂鷙的眸子緊鎖著她，瞬間判了她的死刑。

對望間，顔清雅全身劇顫到痙攣，冷抽的聲音自喉嚨間一陣一陣的溢出來，那是隱忍的痛苦，冠天爵漸攏起眉。

“魔鬼……”顔清雅自牙縫裡擠出聲音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變得這麽憎恨自己，褪去了溫柔，變得這麽尖銳可怕。

“你不止一次這樣說的，而我也接受這種說法。”冠天似笑非笑的凝著她，表示這樣的話對他不痛不癢，甚至覺得很貼切。

“呵呵呵……”眼淚在眼眶泛濫成災，顔清雅忍不住，笑自有意識自脣間溢出，一邊落淚一邊喫喫瘋笑不止。

無端的她如此的模樣居然沉心底，讓他的心莫名揪痛了幾下，煩躁的情緒陡然間攀陞：“你不要逼我……”

“呃……不許拿婕兒威脇我，不許，不許……”顔清雅截斷他的話，瘋了一般撲上去，用盡全身力氣的捶打著他，甚至還張口咬住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