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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公公退休后的日子第67节(1 / 2)





  顺着树干出溜下来,李敛拉过张和才,同渡厄道:“钱和尚,你别坑我汉子。”

  渡厄立时道:“阿弥陀佛,老子是出家人,出家人慈悲为怀,绝不打诳语!”言语间内息荡荡,鸿声四野,倒实在有几分庄严。

  张和才后背的皮都紧起来了。

  凑在李敛耳边,他轻声道:“这疯和尚假老道你都打哪儿认识的?”

  李敛笑道:“以前江湖上走跳,拼酒认识的。渡厄是个狂禅,不走僧门正,你能喝他就认朋友,李和桢么……”话到此处,她顿了顿,似是在寻词形容。

  “你别惹着他就成。”

  最终,她评价道。

  说实话,张和才没从这句话里听出什么好来。

  不等他言语,一旁李和桢哈哈笑道:“李七,怎么给我扣了个不好惹的帽子。”

  不待李敛回答,渡厄走来插言道:“莫又立在此处闲扯淡!”

  话落谁也不等,竟然踹了李敛李和桢一人一脚,接着一把薅住张和才的领子提起来,轻轻一抛将他揪面袋一般扛在肩上,大踏步朝巷子外便去。

  张和才打上了他肩膀尖叫就没停,渡厄给他抗出巷子,实在受不了了,猛地掼在巷口,劈口骂道:“施主,你他娘的闭上嘴!”

  这和尚疯疯癫癫,做事不按常理,张和才一时间又惊又惧,叫他一喝,果真止了叫声,只将双臂拦在身前,蔫着嗓子,喉咙里哆嗦了几声:“七……七娘……小祖宗……快来救你孙子……”

  音调简直要哭出来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住,太累了。

  第五十八章

  李敛闻言简直要笑疯了。

  捂肚子狂笑片刻, 她吸了几口气,好容易平喘。

  李敛的背影单薄, 身子窄瘦,一闪身画出一片刀锋般的影,切进渡厄与张和才之间,切开二人的缠戈。

  将他护在身后, 李敛抬手搭过渡厄的肩膀, 将他好歹推远了些。

  “得了得了,钱和尚你走远点。”

  一只手伸向后面, 李敛寻见张和才的袖口扯了扯,朝后微侧头,用嘴角低声道:“瞧见了么,这就是你信的空门弟子。”

  张和才一瞪眼, 使气音道:“拉倒!这疯和尚行事不端,哪儿就算得上空门中人了?”

  李敛低低笑道:“你既承认他是个和尚, 怎么他就不算佛门弟子了?”笑过又道:“老头儿, 我看甚么阿弥陀佛, 无量寿佛, 西天欢喜佛, 你啊, 还是统统都别信了。”

  凑在他耳畔, 她轻轻地道:“我才是你的佛。”

  “……”

  张和才无言。

  旁侧视野中人影微动,李敛扭回头,见李和桢赤着脚走过来, 旧道袍叫风吹刮,飒飒飘摇。

  捋捋须,他问道:“这位张施主不随渡厄师兄与贫道同去饮酒?”

  李敛轻笑一声:“李和桢,你差不多得了,别欺负人啊。贫甚么道,你穿一身鬼画符糊弄谁呢。”

  李和桢笑笑道:“贫道三清馆蓝神仙入门弟子李德宽是也。”

  李敛顿了顿,寻回自己声音,嗤的一声方要言讲,身旁渡厄插言道:“莫又立在此处瞎几把扯淡!”

  揪起张和才与李敛,一边一人,也不关张和才的连连挣扎摆手,大步走去了。

  四人中途几番争辩,终究还是拗不过,去大饮了一通,张和才喝了个烂醉,叫李敛负回宅邸。

  饮宴时,渡厄二人告诉李敛,他们来此是因久居乌江的物泽大师去了。

  二人虽因此事而来,但不知何时才会走,然义气赴约不问情状,故便要在乌江多盘亘些时日。

  两人安定下来后,渡厄自去寻了乌江的庙宇,暴捶了一顿庙中方丈与寺内众僧家,如愿得到了禅房一间,还有游方挂单的权力。

  李和桢则不知寻了个什么所在居住下来,弄了个幡,白日里便在市集上摆摊打卦,待入了夜里收摊起来,便去寻渡厄李敛二人拼酒论江湖,一论便论到天明,连着论了十来天。

  这一来二去,张和才不痛快了。

  渡厄初时还欲拉他,后来总遇不到,也就作罢了。

  他二人寻着空子便来唤李敛,来时还不走门,时常他从王府下值回府里来,要么见李敛酣醉在内院中哪一处,要么干脆就见不着人。

  每回找了一圈都见不着人,张和才就自坐在园中凉亭里发闷火。

  他琢磨半天,到底还是想不明白。

  你说那江湖之道,就他娘的谈不完的吗?天□□外跑,天天喝醉了回家来,怎么着,和外人那么些话,回来醉得跟猫一样,和他就没一句好说的?

  一个拿癫的疯和尚,一个装痴的假老道,怎么李敛这个天杀的小冤家就跟见着亲娘似的。江湖人不拘小节,他认了,可他哥仨成日里勾肩搭背的,一个说另俩笑得跟什么似的,简直活脱脱三个二傻子。

  初见时日日说,十来天了还是日日说,哪儿就那么多话了?

  这十来天和他们说的……可比跟他多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