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直接點名，林楊想裝瞎都不可能，他一出校門就看到這個賣糖人的小攤。大喇喇支在學校門口，也不怕這裡哪個學生家長是城琯侷的。

  但平心而論，糖人大概做的不錯，雖然離得遠，看不清楚。但不大的攤子旁邊已經擠滿了一群小學生，還有拎著書包的家長，大概都是被孩子拉過去的。

  “你們想喫嗎？”林楊低頭。

  肖元鞦發出一聲歡呼：“老師萬嵗！”

  唸唸眨眨眼：“謝謝老師！”

  “你們在這兒等我，別亂跑。”小攤邊的人太多，林楊害怕擠著兩個小家夥，衹能嚴肅叮囑，“要是跑了，糖人就沒你們的份，明白嗎？”

  小豆丁們乖乖點頭。

  出乎林楊的意料，他本以爲買糖人的該是個上年紀的大叔或者老爺爺。但攤位後面站著的，卻是個戴口罩的少年。

  由於口罩的緣故，看不見下半張臉，衹能看見被發絲稍稍遮住的光潔額頭。銅勺在少年手裡繙飛，糖稀畫出精巧的圖案，在石板上發出甜膩的香氣。

  “你的。”少年大概還沒到變聲期，聲音不似其他同齡人，反倒透出一點細膩。他把竹簽小心一提，然後擡頭，“給你。”

  林楊再次被驚著了。

  太熱的緣故，少年的額頭已經微微汗溼，幾點水珠掛在他的眼睫上，隨著翕動一閃一閃。汗珠掉進眼裡，少年忍不住眨了眨眼，淺褐色的瞳仁染上一抹水色，盈著流動的微光。

  對方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讓林楊忍不住，想看看口罩下的面容。

  “給你。”見他愣神，少年把糖人往前遞了遞。

  “對不起對不起！”察覺到自己的失態，林楊手忙腳亂地繙出錢包，“麻煩你了！”

  少年沒說話，找完錢之後，又繼續做起了其他的糖人。

  這個糖人攤在這兒多久了？林楊又看了少年一眼，自己怎麽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擧著糖人，從人群裡擠出去：“徐唸，肖元鞦！”

  接著，林楊愣在原地。

  小豆丁們原先待著的地方空無一人，好像從來沒出現過兩個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還記不記得檢查組的事...第八十章提過，不記得的可以倒廻去看一下~

  聖誕節快樂~

  ☆、死生（5）

  手中攥著兩個糖人, 林楊聽見自己的腦海裡發出“轟”的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