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上官般若抬眼看着画眉，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有着最为妖冶的冷光，如同地狱的幽黑火苗，“全死了，全被毒死了。”

画眉倒吸一口冷气，自古虎毒还不食子呢，这个上官睿怎么能够为了也不一定能奏效的方法，就害死了自己亲生的十三个女儿啊！“这简直就是令人发指的罪行！”画眉义愤填膺地道，也难怪上官于飞这么厌恶自己的父亲，要是她的话，都恨不得自己亲手灭了他，哪怕是背上弑父杀君的罪名。

上官般若眼睛望着虚空中某一点，“世人都道我是天梭最受君上宠爱的天羽公主，可又有谁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宠爱我呢？”上官般若的话语里充满了讽刺的意味。

她顿了顿又接着道：“因为我是唯一一个在那般折磨下活下来，并且血液合格的人，唯一的一个。”上官般若眯了眯眼睛，脸上浮现一抹带着调侃的笑意。

画眉皱着眉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见到的上官睿，枯槁苍老病入膏肓，怎么也不该是那个年纪该有的沧桑啊……画眉疑惑道：“可是上官睿不是还是死了吗？”而且貌似还是被她给吓死的。

上官般若脸上戏谑的笑容更深，“是啊，血喝得越多，中毒就越深，然后无药可救。”

“你是说你的血没有用？”画眉问道。

上官般若又是先摇头后点头，“一开始是有用的，但是可能我的血发生了变异，后来他的身体就每况愈下，而我也算是得益了，以我的血为药引，做出了很多药物或是毒物。”

画眉联想到上官般若给自己用的祛除疤痕的药膏，挑了挑眉，“那之前那药膏难道也是用了你的血？”

上官般若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的异样。

画眉的神情变得有几分古怪，“你是把自己当作制作药物的材料了吗？”她总觉得上官般若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从她手腕上密布的伤痕就可见一二，画眉敢肯定，那里面大部分的伤痕根本就是她自己划的，而且她对于这件事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排斥。

上官般若闻言看了画眉一眼，神色里有几分茫然和怔忪，“难道不是吗？我生来就是为了这个。”

画眉一拍自己的额头，感情她还真是这么想的啊，难怪一天到晚的表现得这么没有“人性”，整天清心寡欲无欲无求的，原来她根本就不把自己当作人了……画眉觉得这样的上官般若就是个悲剧，画眉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于是她双手扶住上官般若瘦弱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认真道：“听我说，你是个人，是个有情绪的人，上一辈的人的错误不该强加在你的身上，你生下来不是为了成为别人的药物。”

上官般若盯着不同于她自己轻灵的眼眸，但同样漆黑更加充满生机的眼瞳，“那是为了什么？”那她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

画眉皱了皱眉，在某种角度来讲，上官般若的人生根本就是一张白纸，甚至连自己为什么活着都不理解，“嗯……为了自己。”画眉想了想接着道：“生活的酸甜苦辣，感情的痛苦甜美，如果我猜得没错，你都没有经历过吧？这样平淡如水的人生你不会觉得后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