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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三章残忍

第二百一十三章残忍

顺利将段长从牢里带出来后,段隐容扶着宫墙,咬了咬牙觉得自己的手此刻还在颤抖。

段长琛在身后伸手将她扶住,一腔的话,却不是从何说起。

段长琛毕竟在皇城做过帝王的人对皇宫也有些熟悉,他离开皇宫并不是多难的事儿,但要带走段隐容的话,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所以他只能放弃。

“隐容,我此番出去,以后怕是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没有多少时间了,你快些走吧。候府的人,还都等着你去救。”段隐容平复了呼吸,打断了段长琛没有说完的话,她自然知晓段长琛的心思,可她不想多听。

见她神色冷淡,段长琛轻叹一声,伸手从怀里掏出个纸条递给段隐容:“这是我之前派人查的,本来想过些时候告诉你,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这个你收着,小心元云深。”

说罢也不带待段隐容反应,纵身跃上宫墙,迅速离开。

看着段长琛消失的身影,段隐容握着手里的纸条,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得赶快回去。

也许是上天助她,她此番回去也出奇的顺利,流光溢彩看到她,一颗心终于落了下去。

“如何了?”流光看到她,上前行了一礼,然后扶着她到一旁坐下。

段隐容也不知此刻段长琛那边如何,但只要他能出宫,一切就还有挽回的余地。

“我已经将他带出来了。”

“姑娘快些将衣服换回来,登基大典快要结束了,万一被人发现,那就麻烦了。”溢彩将房门锁好,上前说道。

段隐容点了点头,和流光将衣服换了,坐到铜镜前,由流光溢彩给自己梳妆。

“流光,你说殿下为何要骗我呢?”

看着镜子里的人,段隐容眼里有些茫然。

流光正在给她梳头发,听到这话,手顿了一下,随即若无其事的继续梳理。

“奴婢不知,但殿下待姑娘,还是极好的。”

在晋王府的时候,段长琛待她,也的确是极好的,可是那又如何呢?

从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而自己,还傻乎乎的认为,这一世她终于能够一世安宁。

可偏偏是她认为最亲近的人,从一开始,就在利用她。

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她伸出手,手指顺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上划过,缓缓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啊。

垂下眸子,想起段长琛离开时给自己的纸条,她抿了抿唇,还是忍不住伸手掏出来,打开一看,顿时如遭雷击。

纸条上面还沾了些许血迹,也不知是段长琛的还是谁的,但上面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让她觉得自己无比可笑。

晋王回宫的那一日,她原本是满心欢喜的,可等她无意中听到晋王开口说话,听到他承认自己并没有哑疾的时候,还是有些难过的。但也没有这一刻的心如刀绞。

纸条上写的东西不多,不过是晋王没有哑疾之事和其他的两件。

第一件事她已经知晓,不过是更加证明了真实性罢了。

而剩下的两件事,足以将她心里最后一分期待给砸的粉碎。

先帝最初给段长琛安排的晋王妃人选,从来都不是她。是长姐段长缨,是自己的出现,让晋王改变了主意,谁也不知道晋王是如何想的。就算是这样的事儿,段隐容也还能承受,但最让她承受不了的,是最后一件事。

也就是她意外流产的事儿。

当时怀孕之际,她有多高兴,此刻看到上面的字,她就有多痛心。

她至今还记得,昔日她吃错了东西导致流产,当时晋王甚至不管不顾的去陪着她,她死死抓住晋王的手,疼到连话都说不清,但还是求晋王救救他们的孩子,那是他们的骨肉啊。

后来孩子没有抱住,晋王握着她的手,在她手心里写,他们还会有孩子的。

如今想来,却是那般可笑。

“虎毒尚且不食子,那是他的骨肉啊。”

段隐容握着纸条,心如刀割一般,昔日的丧子之痛仿佛又让她感受了一遍。

看着她神色不对,流光放下梳子,担忧的问道:“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正在收拾床榻的溢彩听到声音,回过头,就看到段隐容肩膀在颤抖,还没等她上前,便见自家主子伸手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妆盒首饰落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们连忙上前,低头跪在地上:“姑娘,这是怎么了?”

从她们跟着段隐容一直到现在,还没有看过她发这么大的脾气。

段隐容的手指死死攥着纸条,指甲刺破掌心陷进肉里还不自知,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人拿针扎一样,疼到她不能呼吸。

鲜血顺着指尖滴落,流光连忙伸手,将段隐容的手握住,蹙眉开口:“姑娘快松手,别伤到自己。”

段隐容浑然不觉,任由流光溢彩将自己手掰开,手里的纸条落在地上,被流光捡起,有些疑惑的打开一看,顿时脸色都变了,溢彩看过之后,还算冷静,起身将纸条放在烛火上烧了,又走到段隐容面前,低声开口:“姑娘冷静些,殿下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儿了,姑娘有孕之时,殿下还吩咐我和流光要好生照看的。”

听到这话,段隐容长睫颤了颤,低下头看着自己面前的人:“溢彩,我现在已经不敢相信了。”

“如今我才明白,当日得知我有身孕,殿下为何会有那般震惊的反应。我以为他是惊喜,可是现在想来,殿下当时,只怕是有惊无喜。是我太过开心,竟然忘了,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般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自我有孕,每日的饮食都是由你们照料,但唯独我小产的那一日,是跟殿下一起用膳的。我从来不曾怀疑过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原因。我现在也终于明白,他为何不在意一个子嗣的夭折。”

段隐容无比平静的说完,一双眸子被绝望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