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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打击

第二百零六章打击

真相如此残忍,几乎是让她猝不及防。

上一世她以为自己有幸遇到一个爱自己的人,最后却是不得善终,一杯鸩酒了结了余生。

这一世,她带着上一世的记忆,奋力避开了上一世的人,甚至嫁给了晋王,她以为,一切都会有变化,而晋王也的确是待她极好,可为何到最后偏偏让她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个骗局,那些温柔甜蜜,竟都是利用和假象。

“我竟还奢望着殿下能给我一份真心。”段隐容疲惫的闭上眼,无意识的重复了一遍。

元云深静静的看着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到最后,他只朝跟在段隐容身旁的流光溢彩挥了挥手:“带你主子回去歇息。”

在这寒冷的黑夜里,他看着自己的妻子,知道此刻他们之间定然已经有了隔阂,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也不知道该不该解释。他所做的一切,是从年幼时便开始一点点谋划的,到了后来,已经算是他的坚持了,他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流光溢彩福了福身子,段隐容没有再多言,甚至没有再看一旁的元云深一眼,转身绕过长廊便离开。

在台阶下的云浮和玉白听到脚步声,抬眼一看,就见段隐容脸色苍白,眼眶通红,身后跟着的两个丫鬟脸色也不好。

“王妃?”云浮上前一步,福身行了一礼,正要说些什么,却见段隐容看都没有看她,越过她便往前走。

“王……”

“嘘。”玉白连忙伸出手,轻轻拽住云浮的袖子,另一只手抬起,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摇了摇头。

云浮轻抿唇角,心里轻叹了一声,仰起头看了看台阶上面的人影。

“殿下和王妃说了什么?”云浮轻声开口。

本来没指望着有人会回答,却不想玉白却慢悠悠的开口:“殿下应当不会瞒着她。”

“从殿下娶安定候幼女之时,我就隐隐觉得,殿下似乎对这位小姐格外不一样。若按我们的计划,殿下娶了安定候长女,对我们的计划更有益处。虽说二小姐也是安定候府嫡小姐,但到底和安定候之间没有血缘关系。殿下向来是个极有分寸的人。”玉白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落雪,拢在袖子里的手指也没有避免凉风的侵扰,指尖冻的通红。

他微微眯起眼睛,却只越过长长的石阶,在一片白茫中,隐隐窥见一丝黑影。

在元云深还是先帝二皇子时,他们便相识,数十年的光阴,彼此之间的情分说是朋友,更甚亲人。他并未患哑疾之事,玉白自始至终都知晓,元云深也没有想过瞒着他任何。无数个不眠的黑夜里,二人相依为伴,诉说着彼此压在心底的絮事。元云深自幼便是个心思比常人通透几分,更遑论后来受教于陆景然,人情世故,利益算计之事,他自然也是知晓。而随着时间变迁,最初的几分到了后来,便已是清晰明了。

他熟知元云深的脾性,就如元云深对他也是极为了解。所以他知道,这个时候,在一切都无法再遮掩的时候,只要元云深对段隐容有情,有些事儿,便不能再隐瞒下去。

云浮是元云深贴身丫鬟,却也不是什么都知晓。她虽和玉白亲近,但二人身份终究不同。元云深于她而言是主子,于玉白而言却是朋友,甚至玉白私心里是把这个小他一岁的皇子当做弟弟看待的,而元云深也待他亲厚。

“王妃…看起来脸色很不好。”云浮提起衣摆,随着玉白一步步往台阶上走。

听到这话,玉白停下步子,似笑非笑的看了云浮一眼,她脚底有雪花,一脚踩过去之后,留下一道脚印,他逆着光,微弯起眼角,眼瞳里映着细碎的光,他说:“殿下既然不会瞒着她,有些事儿,她自然会知晓。如果一个你以为会待你真心,护着你爱着你的人,有朝一日,你发现从最初,你们的相识相交甚至互相之间的倾慕,都是一场掺杂着利用和欺骗的,你会如何?先不说王妃对殿下几分真心几分爱慕,今日之前,她不知道她的枕边人并非是个身患哑疾,不受器重的皇子。同床共枕,一个屋檐下相处几百个日夜,你却什么都不知晓,这样的事情,王妃终归是个深闺里长大的……”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云浮却是立即就明白了。一个深闺里长大的,也许还是个备受宠爱的,嫁了一个自己觉得可以托付终身的人之,二人顺理成章结为连理,然后发现,原来所谓的良人,从最初开始,便是个骗局。

“我知晓了。今夜之事,事发突然。也许过几日,王妃冷静下来,便会没事儿了。”云浮从下往上的看着玉白在雪光里俊美的不像样子的容颜,唇角一抿,转移了话题:“此番事情安定下来,你可有想好要做什么?”

“我一个商人,除了开门做生意,还能做什么?”玉白也不计较,顺着云浮的话接了一句。

云浮:“……”玉辉斋遍布各地,可不仅仅是京都才有。玉白又是个喜欢在江湖行走的人,南来北往一去数月不回也是常事。昔日要护着元云深,玉白倒还好,但此番一切都安定下来,玉白不必像从前那般,只怕这一跑,就不会隔三差五的在京都晃悠。

“你的铺子还用你这个幕后老板出面吗?”云浮慢悠悠踩着玉白的脚印往上走。

“起风了,走吧。”玉白却没有再回答。

一阵凉风吹过,雪花劈头盖脸的对着玉白俊美无俦的脸上落下,将他冰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已经是夜班时分了,宫里虽然都点着宫灯,夜里却是格外的凉。御书房里的血迹被人清理干净,不该留的东西都一个都没有留,冷风裹挟着雪花从大开的窗子里灌进房间,虽是透骨的凉,却将御书房里的血腥味儿都散的一干二净。

元云深让战战兢兢的宫女内侍都退下,自己迎着风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