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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安稳

第一百一十九章安稳

温暖的阳光斜斜的照在身上,添了几分暖意,但到底敌不过这寒冬的凉风,刮在人身上,刻骨的寒。

江南的阳光总是一闪即逝,晴朗的没有几日,便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潮湿阴冷的让人心烦。

玉白躺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翻着书,洁白修长的手指落在书页上,沾染了一手的书香。

初娆端着药碗推开门时,就看到玉白这副懒散的模样,一头墨发披散在榻上,脸上还带着病气。

“公子,该喝药了。”

听到声音的玉白一脸愁苦的扭过头,看到初娆手里黑漆漆的药,无比憋屈,也不知道陆景然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在他药里放了不少的黄莲,一碗药喝下去,一整天吃什么都是苦的。

“娆姑娘,你就放过我吧,啊?这玩意儿太苦了。”

看他这副模样,初娆笑出声,不容拒绝的将药碗放在玉白面前,苦口婆心的劝到:“良药苦口利于病,公子该念着陆先生配药不易,这已经是第三副了,再喝三副就没有了,公子且忍忍。”

玉白哀嚎一声,将书拿起盖在自己脸上,仰躺在榻上一脸的生无可恋:“还有三副?陆景然这是想让我喝药喝死啊,我的伤早就好了,不过是皮肉伤而已,值得他这么大惊小怪的吗?”

桌子上的药还在冒着雾气,玉白光看着,就觉得有一股子苦味,让他想想都舌尖发苦。也不知道陆景然是真的给他对症下药,还是特意为了他配的药。

正念叨着,房门再次被推开,看到来人的一瞬间,玉白将嘴里还未吐出来的怨念又咽了回去,露出个极为好看的笑容:“先生,我伤已经好了,这药就不必喝了吧,多麻烦先生啊。”

来人正是陆景然,想着这会儿玉白该是醒了,便来看看。当日他不加怀疑的跟着初娆离开院子,来到著名的青楼楚馆一条街上时,面色变了又变,好在初娆并没有将他带进哪家青楼,而是趁着月色,沿着小巷子进了一间小院子。

院子里灯火通明,他一踏进去,就感觉有些不寻常,再看初娆时,她笑了笑,告诉他,这个院子里住的都是他们的人,平日里各自都有自己的身份,不会轻易露面,但当时为了救玉白,他们就都出动了,此刻正在院子里暗中保护玉白。

他当即就变了神色,以玉白的身手,自是不用旁人保护,若真到了需要这般严密保护的时候,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玉白身受重伤,但能伤到玉白的人不多,看来这一次,那个不知叫什么的歌坊的人是下了血本要取玉白性命。

等他看到躺在榻上的人时,他更是深吸了一口气,灯光下的人一张脸惨白惨白,垂在身侧的手上还沾着血,闭着眼睛出气多进气少的模样,让陆景然一颗心往下沉了沉。

虽然后来他一检查,发现只是劳累过度和失血过多导致的,身上并没有什么严重的伤,才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听到初娆说是他自己将那些人引到外面,想要一网打尽时,心里涌上的就是更大的怒意。

思及此,陆景然俊雅的面上露出个十分友好的笑容,然后拒绝了他:“你失血过多,疲劳过度,得好生养着,这要是我特意给你配的,你这么大的人了,喝个药还要耍赖,是要让人看你笑话吗?”

站在一旁的初娆端着药碗往他面前凑了凑,看到他的视线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附和:“公子,我觉得陆先生的话有道理,药要凉了会更苦。”

陆景然盯着玉白,笑得一脸纯良。

初娆盯着玉白,笑得一脸纯真。

无奈之下,玉白也绝不妥协,他捏着鼻子喝了两天越来越苦的药之后,现在看到这黑漆漆的药就莫名的害怕,他宁愿再挨两刀,都不肯再喝这东西。

“先生,我的好太傅,你就饶了我吧,这东西我是真的喝不下去了。”玉白苦着脸,就快扯着陆景然袖子哀嚎了。

陆景然盯着他看了片刻,伸手接过初娆手里的药碗,神色复杂的开口:“看来玉公子有了本事,就看不上陆某的药了,当年在京都,也不知道是谁说会支持陆某的陆某自知医术不精,为了这副药,耗费了无数心血,如今就被玉公子这般看不起。”

说罢端着药碗就要往自己嘴里灌。

玉白:“……”

将脸上的书扔到一旁,玉白嘴角抽了抽,看着陆景然有些无奈,但还是连忙跳起来扣住陆景然腕子,夺下药就放到桌子上:“先生,先生,我错了,我喝,我喝。”

玉白明知道陆景然耍无赖,但他偏偏就是最怕这样的陆景然,况且,他也知道,陆景然是为了他好,虽然在药里多加了一味黄莲,除了让这药更苦之外,也没有减少药性。这药他喝了两次之后,明显能感觉到身上舒服多了。

轻叹口气,挫败的玉狐狸端起药碗,皱了皱鼻子一饮而尽,顿时苦的都没了知觉了。

陆景然脸上露出点笑容:“知道苦了,看你日后还敢不敢这么不要命。”

玉白狠狠灌了一杯子白水,压下喉头的苦味,看着陆景然眼底的担忧,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算无趣,倒是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意味,这里有烟柳画桥,有如画美景,有至交好友,有自己所想要的安稳,若是能在此终老,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可他也深知,这份安稳,早在他卷入这些阴谋算计中时,已经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