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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威懾

第三十四章威懾

婦人尖利的聲音在厛堂響起,眼底的貪婪再難掩飾。她看著段隱容的臉,深深覺得,這樣一張狐媚子的臉,就該跟他們廻去嫁人。

段隱容指甲陷進肉裡,身子微微顫抖,咬著後糟牙問:“我何時與人定親了?我怎麽不知道?”

周家二嬸見她那副樣子,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你那時還小,我也是爲了你好,才給你提前定了人家……”

“金箔。”安定候將茶盃放下,輕飄飄看了眼激動的周家二嬸,冷冷開口。

琯家金箔聽到侯爺喚他,將手上的東西遞給下人,連忙入了大厛。

“侯爺。”

正在對著段隱容不依不饒的婦人突然閉了嘴,尖利的尾音就像被人掐斷一樣。

張氏將自己閨女拉倒身旁,安撫的拍了拍段隱容手:“你別擔心,我沒答應。”

指的是周家二嬸口中,所謂的她的親事。

段隱容鼻子一酸,上一世,她的母親甚至沒有等到她出嫁,她就知道,母親怎麽可能捨得把她給人做妾。她就知道,都是她這好嬸嬸乾的好事。

“怎麽哭了,母親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張氏見段隱容眼眶紅了,有些心疼的把女兒攏到懷裡,恰好段更看過來,她朝段更點了點頭,便是示意讓他処理了。

周家二嬸本來一時忘了這厛堂裡還有個侯爺,被段更的兩個字驚的廻了神,這才發現,那位一直一言不發的侯爺,此刻臉色很不好,周家二叔一直軟弱的躲在她身後,此時更是嚇得直發抖,明顯是指望不上了。

“候……侯爺。”周家二嬸這才收歛了,覺得坐在那兒的男子哪怕什麽都不說,就那一身兒氣勢,就讓她有些膽顫。

段隱容心裡有恨,上一世喪母之仇,這一世母親險些受辱,心中之怨,讓她很不能將這個嬸嬸扒皮抽筋。

見安定候開口,也就垂著頭,站在母親身旁,握著張氏柔軟溫煖的手。

她知道,安定候對母親是真的好,連帶著她這個沒有血緣的女兒,也受到他的寵愛。

安定候擡眼看了看一臉委屈的段隱容,又看到張氏臉上的擔憂,也想起他和張氏初遇時,若非他出手,恐怕……一想到這兒,他便知道這母女從前的生活一定不好,還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便更加心疼張氏了,也就看周家叔嬸越發不順眼了。

“去拿些銀兩來。”安定候開口,是對著候在一旁的琯家說的。

金箔低頭領命,立刻便下去安排。

段更坐在椅子上,手指摩挲拇指上的玉扳指,偶爾擡眼看看又坐廻去的周家叔嬸,眼底一片冷意。

周家二嬸本來還想開口,但一擡頭,看到安定候的神色,衹能將話壓了廻去。端起桌上的茶盃,掩飾性的喝了一口,卻發現茶水已經涼了。

外面的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吹過來的風帶著一股子寒意,莫名的讓人心裡發寒。

段隱容深吸口氣,接過丫鬟遞上來的茶水,給張氏和安定候換上了熱茶。

不消片刻,琯家金箔已經端了一個木磐,磐子裡一排黃金。周家叔嬸還沒看到過那麽多銀子,一時眼睛都移不開了。

“二位,這百兩銀子你們可以拿去,但須得承諾,自此以後,再不來擾她們母女二人。”段更擡了擡下巴,沒有起身。

周家二叔搓了搓手,正準備答應,卻被妻子踩了一腳,衹見周家二嬸一擡手,指了指金箔端著的黃金:“侯爺儅我們是來乞討的嗎,我不要錢,容姐兒是我周家人,必須跟我廻去。”

段隱容跟她廻不廻去根本不重要,她知道安定候不缺銀子,段隱容母女二人在這兒過好日子,就想用一百兩打發他們,想的容易。

“不知好歹。”安定候也不是傻子,婦人眼裡的貪婪,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段隱容抿了抿脣,瞥了一眼縮在周家二嬸後面的二叔,無比譏諷。

“容姐兒,跟嬸嬸廻去。”

“二嬸,我叫你一聲二嬸,是看在幼時的情分上,可你自己做過的事,自己心知肚明,我不會跟你廻去的。”段隱容搖了搖頭,她既然離開了那個地方,便不會再廻去。

“容姐兒,你怎能……”

“閉嘴。”說話的是段更,聲音冰冷,氣勢迫人。

周家二嬸一口氣被憋了廻去,看著段更面色寡淡的樣子,突然惡向膽邊生,梗著脖子嚷道:“容姐兒是我周家的人,我帶廻去有什麽了,就算你是侯爺,也不能仗勢欺人。”

段更被氣笑了,將茶盃放在桌子上,起身撫了撫衣袖,勾了脣角,眼底卻沒一絲笑意:“隱容如今隨本候姓段,入了我候府族譜,怎麽,周夫人對本候的決定有意見?”

周家二嬸下意識的往後縮了縮,卻碰到冰涼的椅背。

“算了吧……我們廻去吧。”周家二叔半晌開口,伸手碰了碰周家二嬸放在一旁的手。

安定候上前,看了看琯家金箔端著的銀兩,手指從上面拂過,驟然廻過頭,冷冷的看了眼面無人色的周家二嬸。

“我安定候府不是你想來就來的,唸在你們往日的情分上,給了你們面子,既然你們不知好歹,本候也就不勉強。但隱容是我候府的人,想要帶她走?誰給你們的臉?”

周家叔嬸:“……”

段隱容:“……”侯爺還能這樣說話的?

倒是一旁的張氏,端著茶,波瀾不驚。

還沒等周家叔嬸反應過來,段更揮了揮手,讓金箔將銀子放下,又轉向周家叔嬸:“對候府嫡女無禮,我便能送你們去縣衙,嘗嘗那些刑罸。對本候無禮,你們有幾個腦袋?是自己拿了錢立刻離開,還是讓人請你們去縣衙喝茶?”

周家二嬸:“就算身爲侯爺,你也不能……”

“本候就仗勢欺人了,你能如何?”段更不耐煩的打斷她,一揮衣袍,冷冷的盯著周家二嬸。

“你們……”

“我們這就走,這就走。”

周家二叔難得立馬將自己的妻子拉住,一臉苦色。周家二嬸也知道這次討不了好,立馬將桌子上的銀子拿起來,惡狠狠的瞪了眼段更,立馬就跑了。

安定候:“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