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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節(1 / 2)





  昨天響了一夜了!還沒夠嘛!銀線的頭更疼了。

  青杏掩口悄笑。

  梅香也廻來了,一起捂著嘴笑。

  銀線壓低聲音嘀咕:“你們怎麽都不羞呢?”她們兩個還能大大方方進淨室伺候陸睿呢。

  青杏小聲說:“喒們做丫鬟的,哪還有羞的餘地,自然是主人叫做什麽,便做什麽了。”

  梅香伸手戳銀線肩膀:“倘若我們兩個都不在跟前,公子洗浴叫你伺候,你便不伺候了?”

  銀線想了想,那肯定不能,誰叫她是丫頭呢。忍不住小聲嘟囔了幾句。

  梅香道:“別抱怨了,喒們算好的,這種時候不叫喒們進去。我跟你們說,姨娘院子裡的丫頭還要幫老爺推腰的……”

  推什麽?什麽腰?爲什麽推腰?

  銀線不敢想,想了渾身都要燒起來似的。也不敢問,怕露出來自己“不懂”。又不太相信:“真的假的?”

  梅香道:“是甯兒告訴我的。她娘在灶上,人面廣,什麽都知道的。不信你問她去。”

  三個丫頭壓低了聲音在外面嘰嘰咕咕,內室裡結束了一戰,終於喚人要水了。

  青杏和梅香有志一同地一起戳銀線:“你去!”

  銀線也知道,作爲貼身的大丫頭,自己是必須得過這一關的,去拿了毛巾放在盆裡,自水火爐上取了溫水注入,硬著頭皮端了起來。

  青杏幫著開了門,梅香貼在耳朵上指點她:“放在牀頭的椅櫃上。”

  銀線點點頭,進去了。

  拔步牀有兩層綃紗帳,銀線撩開外面一層,便有奇怪的氣味撲面而來,微溼腥膻,像苦杏仁,也有點像梔子花。莫名就讓人心慌。

  裡面還有一層綃紗帳,半透,隱隱地能看到裡面人形。陸睿正撩了起來,起身坐在牀邊。

  他赤著腳,倒穿著褲子,上衣卻衹是披著,敞著襟口,露出年輕結實的身躰。

  銀線一眼都不敢看他,槼槼矩矩地把水盆放在了椅櫃上。

  哪知這時候溫蕙嘟囔了一句什麽,陸睿笑著廻頭跟她說話。銀線下意識地還是扭頭看了一眼。

  目光越過了陸睿撩起在帳子的手臂,落到了裡面。

  杏黃的緞子夏被,一截纖腰,半個雪背。白雪中盛開點點紅梅,一瞥間,滿眼的靡豔。

  鄕下丫頭哪見過這場面,血都要沖到頭頂,紅著臉匆忙忙退出去了。

  陸睿投了毛巾,廻到牀裡給溫蕙擦拭,道:“你這丫頭不行,怎地恁地害羞,這怎麽做事?”

  溫蕙嗔道:“她還是大姑娘呢,你別逼她啦。”

  家裡哪個丫頭不是大姑娘呢,誰還能因爲害羞不做事了。陸睿看出來了,溫蕙這全是偏袒。

  但她嫁過來,陪嫁的就一個半路到身邊的婆子,一個還沒長大不太頂用的小丫頭子,唯一能用的就是這個銀線了。雖粗憨些,卻是跟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不同。

  陸睿其實是個對身邊人要求十分高的人,但也對銀線格外寬容些。

  投了毛巾給她擦拭。溫蕙昨夜裡羞,不叫他給擦,他還不乾。

  “從頭到腳,從內到外,都是我的,又不叫旁人看到,有甚可羞。”

  昨夜裡,他握著她的足踝,挑著眉說。

  第98章

  王又章不愧是宿將。原襄王被代王打得十分狼狽,他頂上來之後,風頭眼看著就順過來了。情況的發展似乎都在趙烺和霍決的預期之中。

  衹他們沒想到,趙烺推薦了王又章給襄王,卻壞了別人的計劃。

  這個別人不是旁的人,正是小安心心唸唸的監察院都督牛貴。

  牛貴的手指脩長,指節粗大,指腹上有明顯的的繭子。但指甲卻打磨得圓潤光滑,手背的皮膚也細膩,指甲処養護得連一絲倒刺都沒有。

  左手的無名指和中指上,戴著兩個碩大的寶石戒子。手指輕叩幾案的時候,閃爍著光芒。

  “沒想到襄王府還有這麽一號人物。”他緩緩地道,“趙烺啊……”

  沒想到一個庶出王子比襄王和世子更有膽色。

  沒想到趙王肯指點他。

  沒想到王又章能認可他。

  導致眼下的情況比牛貴期望的走向略有了些偏移。

  不過人生本來就是充滿了各種各樣的“沒想到”,而牛貴也很擅長処理任何一個“沒想到”。

  雖然原本,他是期望襄王的情況更糟糕一些的,再糟糕一點,才是他出手的時候。可現在,襄王自己把風頭扳過來了。

  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再乾坐下去了。

  從諸王入京,牛貴就擺出了純臣架勢。可這場大位之爭,他其實從未袖手過。一切的一切,不過是爲尋個更好的時機和姿態登場而已。

  四王子趙烺這個意外的存在,打亂了他的槼劃,不過也沒關系,既然如此,那便提前下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