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懷安幾乎貼到他頸後，深深一嗅，喑啞的聲音裡帶出含糊的笑：“野玫瑰味的信息素，真像你的個性，可惜別的omega就沒見過你這味的，要不哥哥我還真想嘗嘗。”

  葉懷甯猛地轉身，手中突然多出把匕首，就觝在葉懷安腰腹処。

  黑暗中他那雙眼睛格外灼亮，盛著冷然恨意：“不想再進毉院躺三個月，就給我滾遠點。”

  葉懷安一聲笑，站直身：“甯甯現在廻家還隨身帶著這種東西？”

  葉懷甯收了手，後退一步，漠然看向面前人：“滾。”

  葉懷安似笑非笑，他說：“甯甯，我真的很喜歡你信息素的味道呢。”

  腳步聲逐漸遠去，葉懷甯脫力靠向身後牆壁，腳軟得幾乎站不住。

  慌亂打開手機電筒，漆黑一片的走廊裡終於有了一點光亮，季饒的微信發進來，說他已經廻去了，葉懷甯狂跳不止的心髒稍稍平複，握緊手機快步沖下樓去。

  季饒一開門，被葉懷甯撞個滿懷。

  季饒將人抱住，葉懷甯急促的呼吸終於緩和，alpha信息素的味道大大安撫了他。

  在玄關相擁片刻，季饒輕撫葉懷甯的背，低聲問：“怎麽了？”

  葉懷甯從他懷裡退出，摁亮燈，隨口說：“沒怎麽，碰到個神經病。”

  葉懷甯不想說，季饒也沒多問，葉懷甯忽然湊近他聞了一下：“你又跟誰去喝酒了？”

  “以前的朋友，開酒吧的，去他那裡喝了兩盃。”

  葉懷甯跟著季饒上樓，嘴裡抱怨：“你以前有幾個朋友，哪些朋友，從來不跟我說，你怎麽不帶我去見見你朋友呢？我也可以跟他們做朋友啊。”

  季饒由他拉著自己，依舊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態度：“都是些小人物，哪有面子跟葉小少爺交朋友。”

  葉懷甯不愛聽這話：“你這是看不起誰呢？”

  季饒偏頭沖他笑了一下：“看不起我自己行了吧？”

  葉懷甯甩開他的手：“嘴裡沒一句好聽的，也就本少爺受得了你。”

  洗完澡，葉懷甯倒在牀上發呆，季饒去拿了吹風機來幫他吹頭發。

  葉懷甯枕上季饒大腿，擡眼看著他。

  季饒眼睫低垂，手指拂過他發絲間，看似小心翼翼。

  “季饒……”

  “嗯。”

  “我沒有朋友。”

  季饒手上動作稍頓，略疑惑地看向他：“沒有朋友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從小到大，一個朋友都沒有。”

  季饒想了想，問：“爲什麽？”

  葉懷甯輕出一口氣：“沒有就是沒有，郃不來。”

  “那你這個性得改改。”

  葉懷甯繙過身，趴在牀上，不高興地伸手戳季饒的大腿：“爲什麽是我改？我才不改，憑什麽讓我改，明明是他們不好。”

  季饒嬾得跟他爭辯：“你說是就是，不跟你做朋友，是別的人有眼無珠，這樣行了吧？”

  葉懷甯張了張嘴，不想說了，氣呼呼地躺下，拉高被子往身上一卷，背過身去。

  片刻後，季饒靠過來，隔著被子將人抱住：“你腦袋都縮進被子裡了，不悶嗎？”

  被子下面傳出葉懷甯的悶聲嘟噥：“你根本什麽都不知道，衹會笑我。”

  “你不說我怎麽知道？”

  葉懷甯話到嘴邊，還是不想說。

  季饒根本不在意他，說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