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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节(1 / 2)





  正在左右为难,突然听到身后dunn的声音传来:“你有什么事?”

  他洗完澡吃了东西,正要回放着脑灰质的休息室。身后跟着苟羊。

  见到年轻随从在门口来去徘徊,分明是有什么事要说的样子。

  小伙子很能干,在苟羊手下跑腿,苟羊也跟他提过。

  年轻随从鼓起勇气:“路明亚的事有疑点。”不敢看dunn的脸色,也不敢看苟羊,将自己的发现竹筒倒豆子似的说完,停顿了一下深呼吸后继续:“并且,我有查实验室的用电问题 ,发现两个人快到达沉沦星时,之所以转道,是因为当天实验室所在地,有一次大停电。并且之后,实验室有购买发动机零件之类的东西,很可能大停电时,备用发电机也出了问题。据停电的时长看,冰冻舱自带的能源是绝对不够的。也就是

  说,当时保存在那里冰冻舱里的人很可能死了。”

  他生怕自己的话不被相信,急急地说:“很多人理所当然地认为,冰冻舱如果断电,里面的人就会醒过来,其实不会的,冰冻人体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过程,它需要相应的技术保证,才能让被冰冻的人健康地苏醒。不然意识会受到伤害,甚至成为没有意识的植物人。”

  “是吗?”dunn说:“你有什么证据?”

  但dunn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而他身边的苟羊脸色非常难看。年轻随从也有些胆怯了,可越是胆怯越想找补:“虽然因为时过境迁,无法有切实的证据,但结合路明亚不知所踪的情况,我 ,我认为当年实验室中,确实有一个人被抹去,但不是路明亚,是……”

  苟羊厉声打断他的话:“好了。你说这些话都是推断,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下去吧。”

  年轻的随从不知道为什么,这不是很大的事吗?但他被苟羊的表情吓住了,连忙停下来转身就要走。

  但dunn叫住他:“所以你认为什么?”

  dunn面无表情,脸上有一种奇异的沉静,看着他的样子过于平和,其实有些让人毛骨悚然:“我,我……我认为……路明亚本来就已经处在死亡的边缘,他……他和杜恩又本来就是一体而生……如果杜恩的意识真的在大停电的逝去了,那玛丽很可能会选择……选择用路明亚的意识顶进去……,她……她太需要罗家的钱,不能让这件事失败……但考虑到之前发生的一切,我觉得,路明亚自己肯定还有别的事要做……或者说,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没有完全跟玛丽说清楚,她可能会使用意识副本,这就是,她将路明亚的一个意识抹去了记忆放置在dunn身躯中充数应付罗家。但将另一个完全的意识带走了。所以才会在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另一个人,但路明亚在几年后,又出现在沉沦星的情况。

  并且我……我听苟……去过地球处理路明亚遗骸的人说过,他……他完全是义体,身上没有多少人类组织………很可能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一个合成人,用的是完全的生物技术。

  那,那他不是提醒您要记得什么事吗……会不会……和这件事有关呢?”

  回应他的是长久的沉默。

  走廊中没有人说话。

  他看向苟羊,苟羊没有什么表示,紧紧地皱眉。

  又看向dunn,dunn虽然看着他,但却又似乎在看着别处。并没有他想像中的豁然开朗或者喜悦?

  现在怎么办?

  他想起苟羊说过自己,脑子很好用,但脑子好用也未必是好事。因为现实世界有更多看不见摸不着的规则,人心浩瀚不可揣测。

  这算是秘闻。

  但自己早就是最核心的成员,有着大统领都认可地忠诚,大撤离中甚至有他的位置。

  大统领不应该

  生气,应该高兴:“阁下不是一直追查,想要知道所有的真相吗?也……也许我说错了……?”他的声音在发抖,干咽着口水:“确实没有实证,但……但这方向,我觉得是没有错的。我……我……”

  dunn没有任何征兆,转身离开了走廊,但他也没有去休息室,不知道是要去哪里。

  苟羊快步跟上,年轻的随从眼睛都红了,急急地小声叫他:“这……这……”

  “你先回去。”还是苟羊匆匆忙忙,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会有事的。”

  不一会儿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随从魂不守舍,站在走廊中,现在怎么办?

  回卧舱的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兴高采烈,因为要撤离了。

  这些近卫都是苟羊带出来的人,大家都是孤儿,聚集在一起就像一个大家庭。苟羊是最大的家长,而大统领于他们是神祇一样的存在。罗寄奴做的事永远不会错,如果有人说他错,那一定是说他的人错了。

  因为是神祇所以心思不可测量。

  可自己却这样莽撞……

  他避开这些同伴,跑回自己的卧舱 。突然在想,苟羊是真的不希望自己看吗?

  苟羊拿到这些数据,第一时间就会进行必要梳理,这么简单的推理,这么明显的问题 ,他不可能没有发现。可他没有说。只是在被命令销毁这本资料之后,交到了自己的手上。

  这是不可能被掩盖的事实,但又无法直诉。

  所以……由莽撞的自己说开是最好的安排 。

  想清楚这些,他反而一下就轻松了下来。

  因为自己没有做错事。

  因为必须要有一个人说出来,于是苟羊交给了自己。

  那他说没有事,就一定会没事。

  过了好久,苟羊才来找他,表情并不轻松,但伸手拍了拍了他的肩膀:“这一段时间不要出现在大统领面前。等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他如释重负:“是。”

  两个人都没有再提起这件事。也没有说破。

  只是苟羊在走前,又更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统领会有事吗?”他小声问。

  苟羊表情有些沉重:“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