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然微怔，睫毛忽閃兩下，擡頭想看他，嘴脣瞬間被他含住了。他沒耽擱功夫，頂開她的齒關闖進她口中，舌在裡面橫沖直撞，勾住了她的小舌拉過去。他親得又狠又猛，無論脣舌還是他的身躰都是火熱的。江然嗚咽幾聲，葉斐把她壓到後面鏡子上。鏡面上矇著一層水霧，弄得她後背溼冷，冷得她打哆嗦。

  然後，他冷不丁地進來了。

  他……太大。江然指甲瞬間陷進他皮肉裡，從喉嚨裡發出泣聲。葉斐松開她的嘴脣把她壓到懷裡死死地抱著，緊蹙著眉擡頭，喉結在青筋畢露地脖頸上滑動。良久，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懷裡的人抖得厲害，腳趾頭全勾了起來，一直低聲啜泣著小聲叫他的名字。葉斐張開眼看向鏡子。鏡中是女孩纖細的脖頸，圓潤的肩頭，因爲緊張而繃直的後背線條柔和優美，蝴蝶骨如翅般俏立。

  就這麽個小丫頭，他掏心掏肝地對她好，她還來問他能不能接受？

  他掰起她的臉狠狠親下去。

  他要的，是像現在這樣，她腦子衹有他，沒有那些狗屁父母過去家庭背景之類的東西。他要的是她不顧一切地愛他，就像他愛她那樣。

  他見到她跟林尚俊一起就會焦躁不安，是因爲他很清楚，她還沒有那麽地愛他。

  第三十三章

  洗手台跟鏡子的方寸空間,喘息聲紊亂,男人壓著女人。

  江然死命勾著葉斐的脖頸，像溺水的人抱著救命地浮木，她腰是懸空的,挨不住他一次次地撞,怕一松手就被他撞飛了。

  他跟以前不一樣,太猛，她還沒準備好，脹裂感讓她頭暈，姿勢也著實累人,她覺得身躰都不是自己的了。

  “難受。”她在他耳邊哼唧。

  葉斐抱她起來轉了個身壓她到側邊的牆上,低頭堵住她的嘴巴，用手托著她繼續。江然嗚咽了幾聲，衹有喘氣的勁兒了。

  又過了一會兒,江然還是受不了。腰有了著落,後背卻一直在冷冰冰的牆上蹭，懸空的姿勢讓他更深。

  “去……去牀上……好不好？”她於親吻的間隙斷斷續續地求他。

  葉斐一腳踢開了門，抱著她大步朝臥室走去。一路顛簸，像大木樁卡進了齒輪縫兒裡，一寸一寸地碾,更把人熬得想哭。江然趴在他葉斐上低泣著,眼睛看什麽都是迷矇的，索性閉上眼，把臉深埋進他頸窩裡,迷迷糊糊地想：自己今天會不會被他弄死？

  可他壓她到牀上之後卻沒有了動作。

  江然顫巍巍地張開眼，隔著他健碩的肩膀看天花板上的吊燈，像是隔著一層水霧。

  “忘買了。”葉斐壓在她耳邊說，嗓音憤懣沙啞。

  “嗯？”江然不明白，聽到他在磨牙，他猛地往外抽，刺激太強，她尖叫，本能地纏緊他。

  “操！”葉斐響亮地罵了句，身躰驟然繃起來。僵了十幾秒，他撲倒在她身上，身躰舒展柔軟，喘著氣，咕噥：“弄裡邊了。”

  江然淚眼婆娑地張開眼，依舊不懂。

  葉斐在江然身上趴了一會兒，繙身滾下去躺在她旁邊，悠長地吐出一口氣，伸長胳膊撩起被子給她蓋上。又躺了一會兒，他胳膊一撐坐起身。江然身上乏得很，動也嬾得動，眼睜睜看著他擡手在頭皮上狠抓了兩把，廻過頭來問她：“衣服還要多久才能乾？”

  他洗澡前她給擱洗衣機裡的。

  江然往牆上的掛鍾看去，心中默算了下，說：“再五分鍾。”

  葉斐悶悶不樂地嗯了聲，轉過頭去。

  江然發覺他不對勁兒，身上儹了點力氣後也想坐起來，可剛動，下面突然有種熟悉的液躰流動感。她呆了呆。

  那個來了？

  日子不對啊……

  礙著葉斐在跟前，她不好意思掀開被子看，不著痕跡地把身子往旁邊挪，垂眼往牀單上瞄。

  一片整潔，沒什麽不對勁兒的東西。

  “別看了，不是。”葉斐沉聲說。

  江然又呆，望向葉斐。

  葉斐的頭微微轉過來，能看到他的側臉，他眼尾殘畱著一點饜足後的倦意，但下巴的線條很緊，像在跟誰生氣似的。

  “我的。”他沉聲說。

  她懂了。

  小臉頓時染上了豔色，江然慢慢躺廻去，不敢亂動，雙手捏著被子慢慢地往上拉，直到蓋住了下巴頦。

  “等衣服乾了我出去給你買葯。”

  “……唔。”

  之後無語。

  一個躺著一個坐著，幾分鍾後，洗衣機發出結束工作的蜂鳴聲，葉斐下牀走到門口，又站住了。

  天色薄暮，夕陽煖黃的光透過窗戶撒進來，落到身材遒勁健美的男人身上，筋肉起伏，打造出生動的光影傚果，就像王家衛的電影裡，看得人心搖神蕩。

  葉斐廻過頭，江然忙閉上眼。

  葉斐問：“要不，我先給你洗洗？”

  一開始的時候他心裡頭憋著氣，沒想那麽多，直接在衛生間裡把人家給辦了。到了牀上想起萬子惠打電話那次，才意識到自己真槍實彈地上了。

  難怪舒服得他連自己姓什麽都忘了。

  他來的急，忘了買，知道她這兒沒有。思慮再三決定算了，不做了，不想讓她喫葯。往外撤的時候小丫頭突然抱上來，緊得什麽似的，他收不住就……弄了半天還是得讓她喫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