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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了樱桃绿了芭蕉(1 / 2)





  祭坛高耸,九百五十级台阶。

  那日,天气阴森。

  一个少年被捆绑着押到祭坛下方。他的眼睛被蒙着,也许是因为看不见任何东西,他有些害怕的发着抖。

  这时候,耳畔响起了祭祀的礼乐。

  他开始试图挣脱按住他肩膀的手。

  “你是谁……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放开我!”

  握住少年肩膀的手向上滑去,顺着他的脖颈一直到了脸颊。

  动作轻柔,但是少年的肩膀又是*一个寒颤。

  那人先是没说话,把少年的脸掰过来后,凑近他的耳朵,道:“小东西~是我啊~”

  少年听了一怔,挣扎的更厉害。“诗青辞!你……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那人轻轻一笑。“你抢走了我最爱的人~我当然也要抢走你的啊~”他一字一句,牙咬切齿道:“这样、才、公、平。”

  最……爱的人……

  “这里是…祭坛?不…不!不要!不可以!”少年用力推开诗青辞的手,却被一个更大的力道抓了回来。他被一个高出自己很多的人钳制住,所有的反抗都是无力。

  “诗青辞!你…你……混蛋啊!”少年眼上的白色锦布开始湿润。

  “你不可以!不可以!你个王八蛋!啊——放开我!”

  诗青辞嫌弃的靠近了他,忽然笑起来:“诶呦,这么喜欢哭啊?”

  那锦带已经被眼泪浸湿。有泪水滑下,顺着少年稚气未脱的脸砸落到地上。

  “诗青辞……你混蛋……”

  “我混蛋?”诗青辞一只手伸过去抓住他的下巴。因为力道很重,少年的脸上硬生生被掐出来几道白印来。

  “我们的弟弟真不乖啊,不过你哭的这么好看……”诗青辞放开自己的手,眼里多了几分阴狠,道:“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所以皇兄才护着你啊?”

  “你…你……混蛋……”筋疲力尽的少年被丢在地上,因为手被捆上,他依旧是不能轻松的站起来。

  诗青辞拿脚踢踢他,笑道:“不然这样,你求求我,我就把你的绳子解开。”

  “诗青辞……”

  “诶呦,祭祀可马上要开始了呀。皇兄去了前线,不会再忽然出现了~”诗青辞笑的狂妄,确是皮笑肉不笑,如果不是害怕他的皇兄回来看不到这个贱人,来找自己麻烦,他进谏的时候就把他一起带上了。

  “不…不可以……”

  “不可以就求我啊?”

  “我……我求你,求求你……诗青辞……”

  “啊哈哈哈~你说皇兄怎么瞎了眼看中你呐,真是像个贱婢!”诗青辞一把扯开了蒙在他脸上的锦布。

  “娘……娘!”少年忽然挣扎着从地上起来,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祭坛上跪着的女人。可是身后扑上来两个护卫,将他狠狠按回了地面上。

  “哈哈哈……如何啊?心疼吗?难受吗?”诗青辞舔舔嘴角,眯起细长的眼睛。得意非常的看着地上哭喊的人。

  “我求你……我求求你……诗青辞!我求你了……不要这样……”显然,少年的态度发生了巨大的转变。

  诗青辞要的就是这样,他要他匍匐在地上求自己,要他哭,要他难受。

  他很开心,很满意。不亏自己在大殿上要求拿这家伙的怪物母亲祭天。诗青辞以前欺负了他那么久,这样大费周章,终于看到他眼睛里的光彩消失了。

  他最讨厌他的眼睛,明明从出生开始就是个阶下囚,却总是装出神采奕奕的模样。而且诗霖那种尊贵又孤僻的人,竟然真的被他吸引了?

  诗青辞想想以往,他的生日宴总是请不到诗霖。那天他路过后花园,竟然发现诗霖在亭子里做着一只风筝,第二天啊,那风筝就到了那个贱人手里。他真的感觉嫉妒的发疯了!

  他为了一只风筝,可笑的派人去冷宫把它偷出来。先是抱着那只风筝睡着了,后来在午夜时分忽然惊醒,找人烧了个火盆把风筝焚了。

  他去找诗霖,诗霖总是冰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三弟前来,所为何事?”

  而对那个贱人就不一样了。他还是面如寒冰,却随时可能露出一抹笑意,“小阳,怎么又来烦皇兄了?”

  诗青辞难受的很。

  越难受就越恨,越恨就越疯狂。

  他回过神,一把抓住诗阳的头发,狠狠道:“可惜啊~那个女人死定了~”

  “不!不要……不要啊……”

  诗青辞又笑:“你就睁着眼睛,好好看着。看看抢我的东西,会有什么下场!”

  “不…我替我娘好不好……”诗阳哭的没了力气,抬起眼眸看向诗青辞。

  “求你了……求你了……”

  祭坛上的烈火随着祭司的舞被燃起来。高台上的铜钟被敲响。

  祭天,开始了。

  “娘——”他快要崩溃了,嗓音沙哑的嘶吼着。

  “闭上嘴!”诗青辞捂住他的嘴,有眼泪滴落在他手上。他满脸恶寒的看着诗阳,道:“你要是伤心,也跟着去死啊。在这里哭天喊地的,这么虚伪。”

  最好是真的自己也去死,不用他动手了。诗霖也怪不着他诗青辞。

  诗阳闷闷的啜泣了几声,用绑着的手推开诗青辞。“好啊,我去!”

  诗青辞一个踉跄险些坐到地上,看着跌跌撞撞跑向祭坛的诗阳,他拦住了上去阻拦的侍卫。

  “让他去——”诗青辞笑着,喊了一句。祭坛上的守卫也没有拦着。

  九百五十级冰凉的石阶,因为之前就被关押起来的原因,他每跑几步便摔一次,最后实在没有了力气,只能趴在台阶上咬着牙往上一阶一阶的爬。

  终于,诗阳终于到了祭台上。

  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支撑起瘦弱的身子。被麻绳捆着的手腕深深磨出了血痕。

  “娘……”他叫了一声。

  跪在地上的女人抬起来脸。很多老宫人的记忆中,自从这位娘娘入宫,岁月就从未在她脸上留下痕迹。

  甚至生了孩子之后,也是这般的年轻。

  女人微微一笑,“小阳啊,不要过来。”

  诗阳忽然顿住脚步。

  女人又笑的明媚,道:“你要记住,小阳还有娘不是什么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