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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咏何琅琅(2)(1 / 2)





  “头呢?”诗阳夺过伞自己撑着,让那不相干的随从留在屋檐下。

  知府满脸不愿意回忆,但还是结巴着回道“下官…下官一干人刚想靠近…那东西就跳走了……”

  诗阳等着听后话,也就没有插嘴。

  “那东西消失以后,第二天郊野的一个村落就被屠了。”可还是有人来插嘴了。

  诗阳和容回循声看去,正看见一个年轻的男子撑着把花不溜秋的伞出现在他们背后。

  知府介绍,这人是盐城少师。

  少师,也就是每座城都有的一个掌管天象祭祀和给朝廷用密信联系的官。七百年前三国联军剿灭长生一族,后来失败。三国分裂九国,各国鬼怪肆掠,于是皇室都由修炼法术的一族统领。每一城也都留有专门的一个官职。

  “走吧,走吧。”诗阳挥挥手,他能不知道这人是少师?少师这职务,都会穿着绣满了星星图案的衣裳。看这个少师……连伞上也画了。

  行至一家店铺门前,有衙役打开门。几人合了伞进去。

  当门就是一滩子血迹,不难看出是一个圆形。应该是头颅弹跳留下的。

  顺着这血迹一直走,就能看见一间半掩着门的屋子。

  诗阳提着心,伸手缓缓推开门……

  “诶?这不是酒吗!”原来屋里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只是酒铺存酒的屋子。再看门框上,好像有几条砍痕?难不成为了几坛子酒砍门框子?

  诗阳撇嘴,躲到窗边的桌子边讨个清静。容回问了该问的也就打发知府和少师走了。

  只余两人。

  容回走到桌子边,问道“想什么呢?”

  趴在桌子上的白衣少年头也不抬,道“想,为什么皇兄让我们查!难道不应该派丞相那样的聪明人嘛?”

  容回踢了踢诗阳的椅子,回道:“净想这些没用的。”要说为什么,只有少数人知道,表面上丞相严厉威风,其实胆子……很小。

  “哎——但是就他敢指着皇兄说:赏我件漂亮衣裳,不然我不参本!”诗阳双手抱头,开始同情诗霖。

  “等一下…为什么同情他?还是先想想自己……”诗阳抬头,终于正经道“你觉着……这人头来这里做什么?”然后又接着道,“知府衙门口钉上的尸体应该是为了示威?杀了几个村子的人是为了……炼什么天杀的邪功?”

  容回舒口气,道“也不是不可能。但你知道这种事陛下为何会找我来嘛?”容不得诗阳说话,容回又道“因为,陛下说,这东西很久没有出来了。”

  “很久……没出来?”诗阳来了精神。“皇兄知道它是什么?”

  容回愁眉苦脸的摇头。“这个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历代传下来的密案。或者是什么封印在某地的神兽魔鬼?”毕竟每个国家都有过这些东西,这几百余年间虽然逐渐减少,但还是不免有什么大东西受了封印,现在快要重现了。

  诗阳一乐,拍拍容回肩头。然后站起身道“管它是什么狗东西!我还治不了一个脑袋?”

  容回怔怔看着诗阳。许久顿首。

  ……

  雨停了。

  郊野的村落道路泥泞。三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死气沉沉的小路上。

  四处都是残骨,雨水早将血液冲刷殆尽。但来的人看的依旧触目惊心。

  “你看这些人是怎么死的?”紫衣少年拿了把剑,就停在一堆尸体边。

  绿色襦裙的女孩道“脖子被咬断了。”

  “还能看出什么吗?”紫衣少年蹲下身,仔细看着一具快要腐烂的尸体。

  女孩摇头“没有中毒…其它的就…尸体身上的伤口太多了。”

  诗阳坐在一颗矮树上,“你们能不能尊重一下我!”来了以后安莹容回一直在展示他们的默契。

  安莹准确来说,是个药师。

  “……”两人看了诗阳一眼,又继续展示默契。

  诗阳:“……”

  白色身影自己下了树,开始单独转悠。

  诗阳推开一间木质房屋,屋里简单摆着几件陈旧简单的家具,破旧的帷幕后是一张床。上面躺着一只小小的尸体。“小孩也不放过……”他不禁就皱了眉头,握紧拳头。“我一定杀了你……”

  诗阳不敢再看那女童的尸体。寻了一块破布想为她盖上。

  “嗯?这女孩……”可是手却停下了。想想安莹的话,伤口多到那种地步……可这女孩的尸体?

  诗阳检查一下女尸的脖子,没有伤口!

  那她……怎么死的!?

  诗阳抱起女童,仔细看了看她的衣服。“一处伤口也没有?”

  “等一下!或者根本没有……”诗阳猛的抬头。

  容回和安莹听见有人破门跌跌撞撞的出来,抬头就看见诗阳怀抱着一只小小的女童。“快找找!有人没死!……不要看我啊…快找啊!”这喊叫分明夹着哭腔。

  派出去的人一共在两个村子里找到了五十多个没有伤口的人。

  他们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孩子!

  容回安莹去和知府安顿那一百多人了。

  ……

  诗阳一人又来了村落。

  本就阴暗的天色,此时更黑。

  白衣少年只得举了一颗夜明珠,一家一户进出。

  他回想起刚刚知府的话,“这小王爷到底怎么了?明明没了鼻息…大夫都说死了,他怎么还说活着呢?不会真是心智不全吧。”

  不光知府,那个叫宋敛年的少师也这么说。

  诗阳累的满头是汗,于是在一处小院的石井边上坐下。

  原本白皙的脸上满是灰尘汗水,雪白的袍子也脏了几处。他没有在意,心里满满是那女童小小的脸,那样小的脸。也不知道看见一颗人头咬断她爹娘的脖子时……有没有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