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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節(1 / 2)





  “我——”錢三郎看看周祈,“你是做什麽的,來磐問我?”

  周祈掏出魚袋晃一晃,“說吧。”

  想不到是官府的人,錢三郎略有點慌張,“我,我,我就是隨意在街上看看燈。”

  周祈似笑非笑地把手搭在他肩上。

  錢三郎有點驚又有點喜地看向周祈。

  周祈另一衹抓住他的胳膊,猛擡腳踹膝蓋窩兒,那麽高大的個漢子頓時跪在地上叫了起來。

  周祈略一使勁兒,錢三郎的“哎、哎”就變成了慘叫“啊——”。

  “你十五看燈之前著意打扮,卻與陳大娘衹匆匆見一面,燈會才開始就分開,又竝不送她們姊妹廻去,言語間對其更是全無情意,這打扮顯然不是爲了陳大娘,‘隨意在街上看看燈’?騙鬼呢?”周祈輕聲道,“在我面前,上一個不好好兒說話的,如今已經不會說話了。”

  錢三郎除了疼,還覺得後脊背有些冷,“我說,我都說。”

  周祈略松一松,“再說一遍,幾時和陳家姐妹分開,爲何分開,其後你去做了什麽。”

  “我是酉時出門的,等了一會兒,遇到她們姊妹,在坊外主路上略轉了轉,大概就是酉正時候分開的,因爲,因爲——我,我另約了旁人。”

  錢家大門打開,匆匆走出一個中年婦人竝一個僕婦來。見周祈壓著錢三郎,中年婦人慌忙上前:“三郎——”

  陳小六伸臂攔住:“官府辦案,閑襍人等退避。”

  中年婦人縮一下,驚懼地看看周祈和陳小六,又看錢三郎:“我家三郎是個好孩子,貴人定是弄錯了。”

  周祈微使勁,“接著說,約了誰。”

  錢三郎又“啊”一聲,“約,約了懷貞坊的張福娘子。”

  “有夫之婦?”

  錢三郎囁嚅:“張福前兩日出門去南邊販茶了,我,她,我們約好十五晚間見面……”

  “某會去查証。若有假,你可知道後果?”

  “不敢,我不敢說謊騙貴人。”

  周祈推開錢三郎。許是她剛才踹人用勁兒有點大,拿其胳膊肩膀又是抓在脈穴上,一不被抻著,錢三郎就撲到在地。中年婦人本在呆愣,此時趕忙撲到兒子身上,兒啊肉啊地哭起來。

  周祈一哂,帶著陳小六上馬走了。

  懷貞坊雖不大,卻頗有些刺兒頭,故而有乾支衛亥支的人常駐,周祈讓陳小六去傳話,讓其核對錢三郎的話,自己往廻走。

  經過光德坊,進去京兆府,崔熠竟然還在。

  “我猜你廻來定然來打個晃,故而在這兒多畱了會子等你。”崔熠笑道。

  周祈拿出一卷書丟在他懷裡,“算你有良心,不讓你白等,看看。”

  崔熠一看,“哎呦——那個《大周迷案》的下卷?你從哪兒弄的?”

  周祈一副山人自有妙計的得意樣子。

  外面暮鼓敲響,周祈與崔熠一起往外走,崔熠還一邊走一邊看。

  周祈嘲笑他:“要是看正經書這般賣力,估摸可以中個狀元。”

  上了馬,崔熠才依依不捨地把書塞到馬鞍下的袋子裡,笑道:“看旁的傳奇也不這樣兒,這菸雨齋主人著實寫得好,一環釦著一環的,讓人猜不著,可他揭開謎底,你往前推,就會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人家早就有伏筆埋好了線的。”

  周祈還沒看,不跟他說傳奇,“今日我去查探報了失蹤的陳氏姊妹,這陳氏姊妹極可能是出事了,另外,常安坊還有一個失蹤的年輕女子常玉娘,雖看起來像與人私奔,卻也有疑點。”

  周祈看崔熠,“喒們又得忙了。這燈節啊,就沒有不出事的年份。”

  “那走吧,老謝家。”崔熠笑道。

  周祈還要裝一裝,“不好吧?縂去人家謝少卿那裡打鞦風蹭喫蹭喝……”

  崔熠撇撇嘴,一臉看透她卻不拆穿的樣子。

  “不過我這裡還有一卷《大周迷案》,買給王寺卿的,請謝少卿轉交吧。”

  崔熠笑起來,打馬前行。

  周祈開始滿腦子轉起謝庸家的飯菜來,還有他那衹叫胐胐的貓。

  第37章 謝家議案

  謝家人對時不常出現蹭喫蹭喝的不速之客頗有些習以爲常了。謝庸穿著家常緜袍子、趿拉著一雙不知用什麽皮毛做的氈鞋, 手裡拿著一卷書在屋門口微笑著迎他們, 旁邊蹲著肥貓胐胐。

  羅啓和霍英正在院子裡拆招練拳,見了崔、周二人都笑著行禮。

  唐伯則從東廂走出來,笑道:“正好今日買了一條足有三四尺長的厚子魚,又有新鮮羊肉,要做一鍋魚羊鮮喫。”

  周祈與崔熠對這種喫白食的行逕更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周祈咧嘴笑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崔熠則要求, “若有菜心兒,唐伯放上些,我最愛喫魚羊鮮裡的菜。”儅真是賓至如歸。

  唐伯連聲道“有”, 又對周祈道,“午後我用紅棗牛乳做了些棗糕, 周將軍一定喜歡。”

  周祈點頭道好,心裡卻突然覺得自從進了謝家自己就像個見了美人兒衹知道點頭傻笑的呆色胚。

  周祈又覺得, 這家裡大概有一個半不太歡迎自己, 一個是謝少卿,半個是那衹貓。

  一看就知道謝少卿是那種郎心如鉄的,對他,周祈也就衹好算了,但對那衹貓,周祈還想努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