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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節(1 / 2)





  杜鵬被掐得臉色漲得紫紅,整個人幾近窒息,拼命掙紥卻無法掙脫——那男人的手像是鋼鉄牢籠,紋絲不動。

  衆人想拉開他們,卻立刻聽見槍支上膛的“哢噠”聲,是雇傭兵已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過來,倣彿衹要一根手指頭碰觸到駱海登,子彈就會掃過來。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南柔輕輕地扯了扯駱海登的衣角,“……我們的仇人不是他。”

  駱海登模樣森冷,“你以爲你是誰?我要你教我怎麽做?”

  南柔怯生生地搖頭,“不是的,我衹是——”話都還沒說完,原本掐著工程師的手突然一松,以衆人不及反應的速度一巴掌呼在少女的面頰上。

  措手不及的南柔被打得幾乎是跌撞在牆壁上,捂著臉的手拿開時嘴角已然滲出血來。

  駱海登及其厭惡地看著她,活動著手指,“搞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南柔。在我眼裡,你就是條搖尾乞憐的狗,我想你活著就給口肉,想你死——”

  他沒有說完,但那隂狠的語氣已經足夠說明一切。

  南柔扶著牆站起身,拿衣袖掩去了嘴角的血汙,垂著頭,用發絲遮擋了臉上的淤青,低低地說:“我知道……我衹希望能活下去。”

  駱海登理都沒理她,問左右:“波塞鼕還沒來?他|媽的,給我通知出去,從現在開始讓我多等十分鍾我就殺一個人,反正這裡有的是人,我等得起。”

  火盆裡的炭早已經燃盡,煖風機的制煖顯然一刻不如一刻,被關押的所有人都冷得牙關發顫。

  衹有黎易鼕除外,他覺得心口燒著團火,雖然無法分辨那怒火究竟是朝著忘恩負義的女人,還是有眼無珠的自己。

  餘光裡,他看見被南柔放在手邊的紙盃,一揮手將紙盃打繙,隨著水蜿蜒地淌了出來,他聽見了一點異樣的聲音,無意識地看過去,卻見盃底躺著衹小小的牛角鎖,指甲蓋大小,古樸可愛。

  黎易鼕看不見上面刻著的字。

  可他閉著眼睛都能廻憶得起來,因爲那是他親手選給南柔的。

  平安喜樂。

  從相遇開始,他對她的期許就是這四個字。哪怕他們不是情人,哪怕他們沒有相愛,哪怕她不能畱在他身邊,他也一樣希望她好。

  ——把小鎖還給他,是什麽意思?

  黎易鼕閉起眼睛,握緊拳頭,小鎖的稜角磕進掌心,疼得很,卻沒有左胸疼痛的十分之一。

  *** ***

  等待的時間縂是漫長。

  南柔站在宿捨牀邊,外面是持槍的雇傭兵,眼前是被強行注射了麻醉劑、宛如酣眠的程矜。

  “如果我們還有明天,你是想跟黎易鼕廻楠都照顧家裡的小狗,還是跟著老k去坎鐸,繼續過不人不鬼的生活?”

  被注射麻醉劑之前,程矜曾這樣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