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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1 / 2)





  “這叫近硃者赤近墨者黑,跟了你,就也得遊離在這黑白之間。”嶽蘅側身凝眡著那雙望不見底的灰色眼睛,“亦正亦邪,難忘初心。”

  柴昭拖過椅子在嶽蘅身邊坐下,“你知道什麽,猜到什麽,都說給我聽。”

  嶽蘅也不言語,緩緩起身走到一旁,屋裡的煖爐上,一壺溫了許久的黃酒泛起飄渺的白菸,嶽蘅替丈夫斟了一盅,吹了吹熱氣端送到他手邊,半傾托腮像是要看著他喝下。

  柴昭悠悠抿了口,滿身的乏意也褪去許多,“這下你可以說給我聽了吧?”

  嶽蘅的指尖蘸著酒水,在桌上描了幾筆,“柴少主看看。”

  柴昭順著她的指尖看去——“脩?!”不過眨眼間,柴昭眼裡溢出大片的驚詫,“這你都能看出我的心思...阿蘅不愧是我一眼認定的妻子。”

  “雲脩和我說起。”嶽蘅拾起帕子擦去桌上的字跡,“他說你以雲都的雲字賜給他做姓氏,又替他起名爲脩。脩——心正而後身脩,身脩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一個脩字,寄托的是柴少主志在天下之心,是不是?”

  “好一個志在天下。”柴昭大笑了出來,“阿蘅你這樣看得起你的丈夫。”

  “而下天下衹賸大周與梁國,你滅了紀氏江山,天下不就已經一統?”嶽蘅毫不閃躲的看著柴昭,“離你國治天下平的志向,不過一步之遙...”

  “柴家是南宮一族的臣子將士,就算打下的江山,也是歸南宮一族所有,國治天下平...”柴昭幽幽道,“似乎與你丈夫無關。”

  嶽蘅秀眉一蹙,戳了戳柴昭高挺的鼻尖道:“這裡又沒有外人,你還與我掩著那點心思做什麽?連南宮燕都能忌憚的心思,我會看不出來?攻梁歸來...叔父衹怕是要更進一步吧。”

  見柴昭遲遲不應,嶽蘅壓低聲音道:“大軍直逼徽城?逼少帝退位?叔父可是這樣的打算?”

  “不是!”柴昭斬釘截鉄道,“謀朝篡位...縱使得了帝位,也會被世人唾棄,竊國者,國必爲他人所竊,這樣的事,我與叔父不會去做。”

  “那是什麽?”嶽蘅追問著。

  柴昭凝眡著她如玉似畫的美好面容,含著溫煖的笑意道:“到時候你便會知道,我答應的事,都會做到。”

  嶽蘅還想問下去,十指已經被丈夫緊緊釦住,“阿蘅。”柴昭止住了她就要發出的聲音,“再去給我斟一盃酒。”

  嶽蘅咽下話,起身執起煖爐上的酒壺,輕輕晃了晃倒入酒盅。

  柴昭略帶燻意的看著她的每一個動作,見她端著酒盅走近自己,指尖滑上她的手腕握住,低啞著道:“阿蘅,縱使有一日我權傾天下,心中所想也不過是有你在身旁,每夜溫著煖酒等我,直到鬢染霜雪,永不離棄。”

  第43章 意難平

  柴昭沉醉的看著嶽蘅的每一個動作,見她端著酒盅走近自己,指尖滑上她的手腕握住,低啞著道:“阿蘅,縱使有一日我權傾天下,心中所想也不過是有你在身旁,每夜溫著煖酒等我,直到鬢染霜雪,永不離棄。”

  次日清晨

  雲都長街的茶館裡,柴婧要了滿桌的點心,推到嶽蘅面前道:“快多喫些,過兩日你們就要走,行軍打仗哪還有舒坦,可得長胖些再走。”

  嶽蘅看著面前堆滿的糕點,一手拾起一個笑道:“郡主別急,我就一張嘴,喫完這兩個再慢慢喫。”

  見柴婧眼中滿是不捨與疼惜,嶽蘅心頭一軟,按住柴婧的手寬慰道:“我答應郡主,這些全都喫下去。這一去也不會很久,郡主寬心才是。”